聽得大夫的話,李煥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為了一個註定要死的人浪費時間。既然能醒,那他就再費些心,只希望祁穆遠真的能夠為他出謀劃策,不然他不介意親自送祁穆遠去黃泉見閻王!
恰在此時,祁穆遠輕咳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似是久沒見光,此時見到這燭火,祁穆遠下意識的又閉上了眼睛,緩和了一會兒才復又睜開。
“先生醒了?”在祁穆遠咳嗽的時候李煥便是雙眼一亮,而後走到祁穆遠的身邊,用自以為充滿關心的語氣說道。
見了李煥,祁穆遠先是一愣,而後立馬又想著翻身起來給李煥行禮。只是傷口疼痛,祁穆遠剛剛動作,身子便是一滯,而後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李煥大驚,心下又感動於祁穆遠的恭敬,竟是上前扶住祁穆遠的手臂:“先生莫要亂動,此番先生傷勢太重,那些個虛禮便不要在意了。好在先生無事,不然本王可就真是萬死不能辭其咎了!”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祁穆遠看著李煥面上的愧疚,心裡冷笑,臉上卻是半點不顯露。
做出一副被李煥感動到的樣子,祁穆遠恭維的話那是順口就來:“以往只聽說王爺勇武過人,今日才知王爺還這般的平易近人,倒更是讓在下敬佩了!”
聞言,李煥得意得很,可又怕祁穆遠看了會輕視他,便連忙將得意斂於心間。
“瞧先生說的,本王也不過是個凡人,先生救了本王的性命,那就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如此,本王應當敬著先生才是,哪裡還能受先生的大禮。”
聽得這道貌岸然的一番話,祁穆遠只覺噁心得很,也不願再虛捧李煥了,祁穆遠直接道:“王爺言重了,其實在下做這些事情,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哦?”似是驚詫於祁穆遠的直白,李煥沒有氣惱,反倒是高看了祁穆遠一眼。沒有繼續問祁穆遠,李煥轉頭看向一邊的大夫,冷聲道:“本王與先生有話要說,你且下去為先生準備一些吃食,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來打擾!”
得了吩咐,大夫還巴不得早些離開了,當下就手腳利索的出去了。
待得大夫的身影完全消失,李煥這才看向祁穆遠。
“先生不妨說說,若是本王能夠做到的,定然允諾先生。”李煥板著臉,雖知曉這種情況他應該虛心一些,但到底還是耐不住心中的那股子高傲。即是曉得祁穆遠想要在他手下做事,李煥就不自主的飄了起來,那扶著祁穆遠手臂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
察覺到這一點,祁穆遠嗤笑一聲,面上卻不得不做出驚喜的表情。
“不瞞王爺,在下乃是天門城人士,自幼讀書,可因為家中貧寒,根本就沒有機會施展心中的抱負!早些時候聽得王爺的名頭,頓時為王爺所傾倒,現在王爺奪了大權,在下便想著王爺一定想要赫連太子。”
“於是,在下便找了個機會,潛伏在赫連太子身邊,取得了赫連太子的信任。在下知曉斜水城城主郝南戡是王爺的人,便特意將赫連太子誘到斜水城來,就是為了能夠與王爺相遇!”
說到最後,祁穆遠自己都噁心起來了。要不是事關重大的話,他還真的不願對著李煥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與祁穆遠的噁心不同,李煥卻是高興得緊。
在李煥看來,祁穆遠這番話就是自己交代了底細,還充分的顯露了他的才智。讓李煥更加高興的,便是祁穆遠將這一切事情全盤拖出的坦誠。
只是,李煥仍舊有一個疑惑。
“既是如此,先生可否說說徐碩是怎麼死的,而你和赫連裕華又怎麼單獨活了下來?”這個問題在李煥頭腦中已經糾結了很久了,他又不願去問赫連裕華,底下的人又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便只能等到現在,問這個他看得還算順眼的簡溪了。
聽得此話,祁穆遠立馬變得憤慨起來:“王爺,此話在下也不知當說不當說,還望王爺不管相不相信,都免了在下的罪!”
聞言,李煥愈發疑惑,直接說道:“先生儘管說就是,本王不會追究先生的追責。”
有了李煥的承諾,祁穆遠似是得了免罪金牌一般,再不遲疑,憤然道:“自在下潛入赫連太子身邊之後,便一直與赫連太子待在一起。本著自己身份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險的原則,在下並沒有將自己的來歷告知徐碩。”
“卻不想,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下才能有機會聽到徐碩在暗處議論王爺!當時徐碩和一個蒙面人站在一起,口口聲聲說等事成之後,他定然會將王爺是人頭獻給那個蒙面人!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