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看著楚王的動作,賢王一派面露興奮,均希望楚王將皇帝惹惱,然後皇帝的注意力自然就從賢王的身上移開,他們也就沒了威脅。而站在楚王這邊的幾個人都是著急不已,有的甚至小聲的叫著楚王,誰知楚王竟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腳起腳落,利索至極。
上官鎮宇依舊是那般模樣,而祁穆遠也還想著上官蓮娘一事。倒是張成心下一喜,登時道:“楚王殿下,早朝還未結束,殿下這樣就走了,是不是太過隨心所欲了一些。”
言下之意,這金鑾殿是皇上的金鑾殿,你一個王爺卻將其當做自己家中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不是早就將這金鑾殿當成了囊中之物,那就是不將皇帝放在眼裡。無論是哪一樣,楚王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的視線皆落在了楚王的身上,連皇帝都是看向楚王。
對這個兒子,皇帝是喜歡的,只因楚王母妃是皇帝心上之人。雖是死了,也在皇帝心裡有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皇帝本欲將東宮太子之位傳給楚王,可是楚王的行為實在太令人失望,不是昨日逛了青樓,就是今日調戲了姑娘。
如此行徑,即使皇帝再怎麼偏愛楚王,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楚王封為儲君。
現在張成對楚王發了難,皇帝私心裡是想看著楚王回擊的。這樣,他也就有理由推翻那些不同意的大臣,直接將楚王封為儲君。
於是乎,他也就不阻止,看著事態的發展。
跪著的賢王雖然一向看不起楚王,認為楚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皇帝到底是偏愛楚王的,賢王還是會擔心皇帝什麼時候腦子抽了風,會不顧眾人言語,一意孤行。如此,賢王卻是希望楚王能夠惹惱皇帝,徹底斷了皇帝的念頭。
眾人思緒亂飛,楚王卻是半點都不知道。
聽到張成的話,楚王抬起的腳絲毫沒有僵硬,而是順勢轉了一個圈,又面向了皇帝。而他像是此時才發現皇帝還在那裡一般,面露驚訝。
“本王還以為散朝了呢?既然沒散朝,那殿上怎的這般安靜?誒,賢王兄怎的跪在地上?”說著,楚王走到賢王身邊,看著皇帝繼續道:“父皇,這大熱天的,雖是地上涼快些,但是跪久了對膝蓋也是不好的。兒臣不知賢王兄犯了什麼錯,還請父皇原諒賢王兄,讓他早些起來才是。”
無比單純的話語從楚王口中說出來,配上他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竟是自然無比,叫人生不出懷疑的心思來。
而皇帝的注意力也因為楚王的話重新放回到了賢王身上。
冷哼一聲,皇帝仍舊不悅:“早些起來?朕看讓他跪上個一天一夜都不為過!賢王,今日之事,朕暫且當做是你被小人矇蔽,日後若再犯,朕決不輕饒!”
聞言,賢王面露喜色,心中卻是一沉:“謝父皇不怪罪,兒臣日後一定將眼睛擦亮一些,不被奸人迷惑。”
“行了,起來吧。”
“是。”
賢王站起身來,與楚王並肩而立。兩個人,一個天真,一個溫潤,倒是無比的和諧。
張成眸中一寒,似是不願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楚王,只是在他說話之前,祁穆遠卻是先一步開口了。
“回皇上,臣有事稟告。”
從邊關回來之後,祁穆遠雖是日日上朝,但除了上次請求賜婚之外,祁穆遠從來都沒有主動在金鑾殿上說過什麼話,一般都是皇帝問什麼,他便答什麼。如此,祁穆遠一開口,眾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對此,皇帝也生出了好奇,示意祁穆遠說話。
祁穆遠臉上沒有表情,動作甚至算不上多麼恭敬,可一看到他那認真的神色,便無人會想他對皇帝是否不敬,而會被他身上那股獨特的魅力所折服。
“回皇上,臣回到京都已經將近四個月,邊關也再無戰事傳來。既是如此,虎符在臣身上也已經不起什麼作用了。所以,臣懇請皇上,將虎符收回!”
此話一出,眾人既是訝然,連假寐的上官鎮宇都是挑眉。只下一瞬,他便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婿意欲何為。虎符在祁穆遠身上,皇帝總是不放心的,與其讓皇帝費盡心思將虎符收回,還不如祁穆遠自己賣皇帝一個面子,主動將虎符交出。
這樣一來,皇帝在滿意祁穆遠識時務的同時,也會打消對祁穆遠會功高震主的懷疑。這樣對皇帝,對祁穆遠都有好處。
想到這裡,上官鎮宇很是滿意的看著祁穆遠,他的女兒,似乎嫁了一個不錯的人。
祁穆遠自然也察覺到了上官鎮宇的眼神,心下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