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害怕,上官蓮孃的眼神有些閃躲。
見此,劉威心下更加得意,登時道:“這位小哥,你可是要想清楚了,有些話可是說不得的。萬一不小心丟了自己的小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呀!”
看著劉威善意的眼神,上官蓮娘一陣嗤笑。她都不知道該說這個劉威蠢呢,還是蠢呢,還是蠢呢!
明明他可以什麼都不說,那樣他的嫌隙還沒有這麼大。可是這話一出,就算他是清白的,都要惹上一身騷了,更遑論他本就不是乾淨的。
心中閃過千思萬緒,上官蓮娘突的跌坐在地上,面上盡是惶恐:“小人錯了,小人什麼都沒聽見!求大人不要殺小人,小人從來都沒有在劉府外聽到女孩子的哭聲,求大人不要殺小人!”
上官蓮娘已經帶上了哭腔,那被特殊手段處理過的聲音用這種語調說話,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而因為恐懼,方才還口吃的上官蓮娘一下子就能說順了,還順得不能再順!
這般場景直接讓劉威黑了臉,一開始他還以為上官蓮娘真的怕了,可是越聽越不是味道。
這人說著什麼都沒聽見,可那話裡的意思卻是表明他聽得明明白白,但是礙於他的威脅,所以不敢說。
“啪!”就在劉威想要喝罵上官蓮娘之際,邱玉書突地一拍驚堂木,將所有人都駭了一跳。上官蓮孃的身子還隨著這聲音抖動了一下,看上去好笑極了。
邱玉書一臉認真地看著劉威,冷聲道:“劉大人,公堂之上堂而皇之的威脅證人,這就是你身為順天府尹的自覺與自律嗎?”
毫不客氣的問罪,邱玉書此刻的態度一改方才,直讓劉威瞪大了眼睛。
不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劉威面向邱玉書,彎下腰道歉:“是下官逾越了,下官只是想要提醒一下這位小哥,並沒有威脅的意思,還請邱大人明鑑啊!”
在劉威彎腰的同時,他不動聲色的給邱玉書遞著眼色,示意邱玉書直接將此事放過。
在他的眼裡,邱玉書還是向著他的,所以做起小動作來竟是沒有一絲的遲疑。
然,邱玉書卻是面色一凝,聲音也拔高了一個度:“大膽劉威,在本相面前也敢擠眉弄眼,你這是暗示本相與你同流合汙嗎?!”
這是邱玉書今日以來第一次自稱本相,首當其衝被呵責的赫然便是劉威。
面對邱玉書突然的發難,劉威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邱玉書的翻臉比上官蓮娘進公堂作證還要讓劉威感到不可思議。
不是一頭的嗎?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邱玉書卻是沒有給劉威多想的時間,不知怎的,邱玉書看見上官蓮娘坐在地上,心裡就不怎麼舒服。
於是乎,一向大公無私的丞相大人,因著自己的私慾,開始發火了。
“劉威,眼下證人在此,你又是嫌疑人。按照西蒼的律例,你該跪著回話,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順天府尹,而只是本相審理的一個犯人!所以,跪下!”
威嚴的聲音似是響在每個人的耳邊,使得眾人都駭了一跳。其中最為震驚的就是劉威了,他甚至還沒明白邱玉書怎的就變了態度,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雙膝接觸到冰冷的地面,劉威還是頭一次知道順天府的地是這麼的冰冷。
往常都是他坐在上面看著人跪著,此次卻是他跪在下面,看著上方的邱玉書,惶恐著自己的命運。
見劉威嘴巴微張,似是要說什麼,邱玉書登時又開口了,根本不給劉威說話的機會。
“來人,給幾位上座!”邱玉書指了指下方的上官蓮娘等人,厲聲吩咐道。
這還是頭一次,來順天府告狀的人和作證的證人是在公堂上坐著的。可是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有異議,而劉威想說話卻是被直接忽略。
待到上官蓮娘幾人都坐下了,邱玉書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復又看向上官蓮娘,邱玉書將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劉威可不敢明目張膽的威脅了,可還是用眼神瞪著上官蓮娘。
許是見劉威被邱玉書制住了,上官蓮娘頓時放心,哪裡還管劉威的威脅?直接連珠子似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
因為上官蓮娘現在扮演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普通百姓,所以說起來繞了好幾個大圈子,其中還有很多重複的話語。
饒是如此,邱玉書也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按上官蓮娘所說,她是一個更夫,經常半夜打更。可是每每走到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