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發生的聲響清晰可聞,說明了寢殿裡是多麼寂靜。
心猛地一沉,李煥突然間拔掉手腕上的小刀,快速的撕下一塊衣角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這手腕之前才被赫連裕華卸掉了,現在又被祁穆遠這一紮,不留後遺症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是李煥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做完這一切,李煥的下一個動作就是蹲下身將碎裂的兵符撿起,上下左右看了好幾遍,才確定自己從早上一直寶貝似的放在懷裡的兵符……
竟然是假的!
“既然我能做到這一切,怎麼就會忘了兵符呢?說到底,還是你太蠢了一些,晚上竟然還將兵符放在書房,而且還不派人看守。你以為你藏東西的地方很隱秘嗎?不還是被我找了出來?”
一邊說著,祁穆遠一邊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刀,緩緩朝著李煥走去。
倒不是他想要說這話,依他的性子,事情到了這裡,之後就可以交給赫連珏處理了。可是誰叫李煥剛剛不斷地說上官蓮孃的壞話呢?世人都知道上官蓮娘是他的逆鱗,觸之即死。
如此,李煥那般行為,祁穆遠要是不說些話氣回去,豈不是便宜了李煥?
且,他不光要氣回去,他還要親手取了李煥的狗命,來為上官蓮娘討回公道。驀地,祁穆遠突然想到,之前邱玉書將上官蓮娘擄去之事,也有李煥的手筆吧?
思及此,祁穆遠的神情愈發的冰冷,口中的話語更是像利刃一樣刀刀扎進李煥的心,氣得李煥差點吐血。
“李煥,你可知道,從我第一次在戰場上與你交手之時,我便感嘆這世上怎會有這種蠢笨無能之人,連帶兵打仗都不回,居然還做了將軍?要不是想到如今三國並立的局面不宜被打破,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
“說到底,你李煥的命,不過是我施捨你,故意留到今天的。”
話音落下,祁穆遠微微一笑,卻並未讓李煥有半分的放鬆,反而更覺一股極為壯大的聲勢朝著他直直的壓下來,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施捨?
這兩個字異常刺耳,李煥想要忽略,可這兩個字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牢牢地響在李煥的耳邊,怎麼都揮之不去。看著祁穆遠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李煥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竟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讓李煥猛地回神。在察覺到自己做出了多麼丟人的舉動之後,李煥勃然大怒,忽的舉起左手的長劍,厲聲長喝:“給本王殺!”
話音落下,李煥先一步提劍朝著祁穆遠衝去,根本就沒有發現他所謂的心腹士兵們,卻是一動都未動。
“祁穆遠,我要殺了你!”李煥已經被氣紅了眼,滿腦子都是在想要殺了祁穆遠,以洩他的心頭之恨。以至於,他根本沒有聽見,寢殿外邊響起了陣陣腳步聲,那聲音如同雷鳴,震得大地都搖晃起來。
因為這聲音,原本就猶豫的李煥心腹,現下更是不知道動是不動。赫連裕華知曉這是祁穆遠的人用真的兵符調的人到了,瞬間就抓住機會,往前一步。
“援軍已到,你們若是不想橫屍在此,不想自己的妻兒老小為你們擔憂、難過,就放下你們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你們都是西蒼的兵,只要你們投降,本太子就小懲大過,留你們一命!”
沒有說什麼放過這些人的話,只因赫連裕華自己都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歷朝歷代,只要是參與了謀朝篡位的人,不是直接殺死,就是事後砍頭,沒有一個得到好下場的。
可以說,赫連裕華能這樣說,給了他們這些人極大的希望。
人群立馬開始騷動起來,那些個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似乎都在看對方做什麼決定,然後自己才好做決定一樣。
那邊李煥剛剛和祁穆遠交上手,就聽見赫連裕華說了這樣一番話,盛怒的他依舊沒有注意到外頭的動靜,只以為這些士兵是被祁穆遠的名頭給嚇著了,頓時更加的怒不可遏。
“都愣著幹嘛,還不給本王動手!誰要是不動手的,本王要了他的腦袋!”
話音剛落,李煥的手臂就被祁穆遠的大刀劃破了一個口子。
“與我交手還一心二用,李煥,你不覺得你太過自大了嗎?”淡淡說完這句話,祁穆遠又是遊走在李煥的四周,儘管離李煥很近,但每每李煥出手的時候,愣是挨不到祁穆遠分毫。
與其說祁穆遠這是在和李煥打鬥,還不如說祁穆遠是在戲耍李煥,時不時就劃拉李煥一刀,自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