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二字一出,御書房內的氣壓瞬間又低了一個度。
“若是這樣,難道臣的爺爺就白死了嗎?若是每一個害死別人的兇手都能用神志不清醒這個藉口逃脫自己的罪責,那麼還要大理寺幹嘛,還要刑部幹嘛,還要律法幹嘛?!”
祁穆遠表現得有些激動,一向站在楚王一邊的他竟是直面的反駁楚王,甚至對著楚王怒目相向。
突來的變化讓賢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在他的心裡還是偏向一切都是做戲出來的。所以,賢王只冷眼看著這一切,並不對祁穆遠和楚王裝模作樣的衝突抱任何的希望。
“這……”似是被祁穆遠的一番話給噎著了,楚王吶吶的說不出話來,只是那眸底卻閃爍著鼓勵的光芒,顯然是對祁穆遠的表現十分的滿意。
“唉,是本王想岔了,原本是想給王兄一個機會,卻不想這樣做是對祁老將軍的不敬。祁將軍,本王向你道歉,但本王相信王兄真的不是故意的,還請父皇從輕處理。”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賢王的罪定了下來,還說什麼從輕處理,楚王的小心機也是沒誰了。
聽得這話,賢王想要打人的心思都有了,恨不得上前撕碎了楚王那假惺惺的臉。
眼下除了御書房內跪了一片的人,皇帝一個人在上頭坐著,可是主導權卻好似不在皇帝的身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皇帝也覺得差不多了,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弒子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於是乎,皇帝在賢王再次說話之前開了口。
“哼,泫楚你別說了!這個逆子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朕也絕對不會姑息,定會給祁老將軍一個公道!趙泫然,你欺上瞞下、手段很辣、殘害忠良,且不思悔改,先革去你王爺的職位,貶為庶人,從此不得進京!”
“慢著!”
就在皇帝話音落下,而賢王張嘴想要再為自己辯護的時候,御書房的門再次開啟。這次出現的是慌忙而來的皇后,其身後還跟著兩個禁軍,顯然是沒能攔得住皇后,現下滿臉的驚慌。
推開門大步的走到御書房中央,皇后站在賢王的身邊,看都不看那兩個跟在她身後的禁軍,大聲說道:“皇上,臣妾有話要說!”
“你們都是廢物嗎?!竟是任由皇后進來了,還不將皇后帶下去!”皇帝大怒,在看到皇后的那一霎那腦子都空白了一下。
雖然經過這些年他對皇后已經沒有了愛戀,但是最初他到底是因為喜歡才迎娶皇后的,對皇后還念及夫妻之情。眼下皇后突然跑來,定是知曉了此間事情,不是想為賢王脫罪,就是想為賢王定罪。
而無論是哪一樣,他都不允許發生。
今日他必須要處理了賢王,然後將儲君之位給楚王,不管是誰都阻擋不了!
聽到皇帝的話,那兩個還有些猶豫的禁軍頓時朝皇后走去,只是還未走近,就被皇后喝止了。
只見皇后猛地拔下頭上的髮簪,尖銳的銀簪頂著她白皙的脖子,一不小心就會扎進去。
“皇上若是不聽臣妾說,那臣妾今日就死在這裡!”話音落下,皇后的手往裡一送,銀簪頓時刺進面板裡,血珠頓時冒了出來。
“等等!”下意識的開口阻止了皇后,皇帝滿臉的黑線,額間有青筋冒起,似在忍著極大的怒火。
揮揮手示意禁軍下去,待得御書房的門重新關上之後,皇帝這才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擅闖御書房是何罪責!”
聞言,皇后的淚無端的滑下,手中的銀簪依舊沒有放鬆,只是整個人已經軟軟的跪倒在了皇帝面前:“臣妾不知,臣妾只知道臣妾要是再不來,臣妾的兒子就要被冤死了!”
“皇上,臣妾自問泫然這些年來並未做過出格的事情,為何這一次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怎麼都不相信我們的孩子呢?”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皇后悲痛欲絕,脖子上的筋和血管都冒了起來,好像一戳就能破掉一樣。
如此的質問讓皇帝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平常也就算了,他拂袖離去就可。可是今日,御書房裡這麼多人,除了臣子就是兒子,皇后這般作為,直讓他顏面無存!
這對於愛好面子的皇帝來說十分不能接受,他也不管自己與皇后之間的那點子情分了,左右都消磨得差不多了,這一次皇后的舉動可謂是將最後的一點情分都給磨完了。
“放肆!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一介婦人可在此胡言亂語的?你說他是冤枉的,那麼你看看地上的東西,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你所謂賢明的兒子這些年都做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