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司空的誠惶誠恐，夏天炎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他貴為九五至尊，已經習慣別人對他畢恭畢敬了。
他輕笑一聲，說：“你運氣好，朕正好就在附近。”
聞言，司空心中升起了一陣茫然，有些不太理解夏天炎的話語。
什麼叫做就在附近？
難不成這千百年來，祖龍一直孤身一人守望在這片死寂的大地上嗎？
想到這種可能性，司空一時怔住了神，他忍不住身入其境地代入一下，望著四周灰白色的一切，一種細細麻麻的絕望感如同荊棘纏繞般死死地攥緊了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
僅僅只是那麼短的時間，自己就已經承受不住，精神瀕臨崩潰！
而祖龍居然要承受這種死寂長達數千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永遠都看不見離開這裡的希望！
司空呼吸停頓了一瞬，再度看向面前夏天炎的眼神中升起了崇高的敬仰，似乎是想死死地將這副面孔刻在腦海的深處。
司空暗暗發誓，如果自己有幸離開這片灰白牢籠，他必定要將這位大人的英姿傳頌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司空放下這些思緒之後，開始思考起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一開始有些糾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可最後
眼神還是變得很堅定，喉結抖動了幾番，緩緩出聲道，
“祖龍，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司空屏住呼吸，注意留意著夏天炎的神情反應，他想到了發生在白城子身上的事情，以及佔據了白城子身體的那個詭異存在。
那種常人無法想象、遠超凡間的力量，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來自這片灰白大地的力量投影。
高位者降臨低位者！
這種事情聽起來容易，可實際操作卻是十分困難，需要知曉兩個世界精準的時空信標以及足夠打破世界壁壘的偉力！
這恐怕只有神明那種層次才能做得到。
可這裡的王在幾千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在了面前人的定秦劍之下。
夏天炎知道司空想問什麼，他輕輕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了噤聲的手勢。
“在這裡，不要提祂。”
司空見狀，立馬雙眼一瞪，捂緊了自己的嘴！
卻突然感覺自己左眼一黑，不能視物，險些驚叫出聲！
夏天炎也是一臉略帶驚奇地望著他。
原來是由於過度用力，司空直接將自己失去了血肉支援的左眼珠子給活活瞪了出來！
眼看圓滾滾的眼珠子就要滾落在地，千鈞一髮之際，夏天炎伸手輕輕一點，眼珠便定在了半空之中。
司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裡，擦拭半天吹了吹氣，又將信將疑地塞了回去。
左眼頓時恢復光明。
這個小插曲讓司空嚇出一身冷汗，他終於明白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這方世界的詭異之力侵蝕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祖龍出現，恐怕自己早就成為了，組成這方天地的一堆不起眼的、無名無姓的骸骨。
夏天炎抬頭看向天空，原本將天空撕裂出一個口子，猙獰一方的金色劍痕已經有了消褪之意，逐漸被消磨掉，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蕩然無存，重回灰白。
夏天炎金目隱隱閃動，忽地嘆了口氣，目光中有些罕見的悵然之色。
司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茫然抬頭，愣愣地望向這個名留青史的帝王。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他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淡薄卻是真實存在的無力感。
不過短短一瞬之後，男人身上便恢復了崢嶸的銳氣，短到讓司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祂是殺不死的”夏天炎一字一頓，緩慢訴說道，“即便是朕無所不用其極，付出了一切，可還是殺不死祂。”
“祂就像是無邊的噩夢，只要人們恐懼祂，祂就會永遠存在。”
“所以朕欺騙了你們，欺騙了史書，說祂已經死了。”
“
為得就是讓你們淡忘掉祂的存在，讓祂成為無根之水，無本之木。”
夏天炎神色淡然，就像是在說一些微不足道的家常瑣事。
而司空則是截然相反，他聽見這塵封了數千年的歷史真相，直接嚇傻當場，張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上！
他萬萬沒想到真相居然竟是如此！
胸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