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到一半,她打了個哈欠,睏意來襲。
她為了能儘快完成沙丘的編寫工作,只想爭分奪秒,便走出房間想洗把臉清醒清醒。
洗完了臉,她回臥室時途經葉建設的房間。
一門之隔,透過門縫她看到了全神貫注的葉建設,不得不說,他認真起來還挺帥的。
葉建設嘆了口氣,將修復到一半的指標插上去,但這個刻漏依舊是殘缺的四不像。
宋潔玉敲了敲門:“建設,你不是說熬夜對健康不利嗎?你總提醒我,自己卻忘了。”
媳婦的關心讓葉建設猛然回頭,他尷尬的撓撓頭,人都是有嘴說別人,自己做不到。
“我馬上就弄好了,你不用等我。”
指標被年月腐蝕得幾乎要折斷了,難道要重新更換一根嗎?又去哪兒找一模一樣的材料。
葉建設百思不得其解。
宋潔玉不願讓葉建設熬大夜,可目光觸及到他苦悶的表情時,心揪了一下,他也有不能訴說的苦楚,就不為難他了。
“我先睡,你弄完了必須熄燈休息。”
“好嘞,我聽你的。”
宋潔玉心中忐忑不安,她就怕葉建設長此以往,把身體搞壞了,那就不值當了,金錢是買不回健康的。
她盤算著繼續寫沙丘,再過一個鐘頭,葉建設還敢搗鼓古董,無論怎樣都把他拉去休息。
可寫著寫著,宋潔玉的眼皮子就抬不起來了。
等宋潔玉再度睜開眼,已經是翌日清晨。
宋潔玉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踩著小碎步去隔壁屋,屋門沒關,葉建設甚至都沒上床,坐在地上呼呼大睡,還抱著他的刻漏。
宋潔玉皺起眉頭,他太辛苦了。
默默的把他拖到床上,掖好被子,宋潔玉就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今天的早飯是她自己隨便做的,味道遠不如外頭的,不過勝在自家手做,乾淨放心。
見葉建設還未甦醒,宋潔玉就直奔供銷社而去。
剛到倉庫,就看到大家圍在一起,似乎是在談論什麼八卦,可這都快到上班點兒了,出於好奇,宋潔玉也湊了上去。
“怎麼了?該不會是供銷社出問題了吧。”
和宋潔玉一道來的男人憂心忡忡,他剛到供銷社工作不久,是個下崗工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是,供銷社怎麼可能有問題,是馮志年啊,我還以為他是走後門呢,沒真本事。誰能想到他搖身一變,成了採購部主任!”
“我的天,這才幾
天啊!”
男人又眼紅又感慨:“他初來乍到的時候還是採購部的小業務員,這會兒就是主任了,手底下管著5個業務員,真能幹啊!”
可這也合乎常理,只不過升的早晚問題,馮志年成績優秀,彭山村方面都極力想留住他這名人才。
進度這麼快,轉正科級別,當供銷社主任都有可能,到時候就不單單是一個採購部了。
“如果讀書能升職加薪,就讓我回到小時候吧,我就是死記硬背,也得熬過去。”
眾人交頭接耳,唯獨宋潔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既沒有心生嫉妒,也沒有想要恭賀馮志年,到底是萍水之交,最多是曾經的校友。
宋潔玉伸了個懶腰,剛要到倉庫報道,遠遠的瞅見了王福花。
“潔玉啊,我正要找你呢,你來的剛好。”
自從前幾次王福花作妖,企圖拆散她和葉建設,撮合她和馮志年起,她就對王福花如避瘟神。
她原是想裝聾作啞,可終究是一個供銷社工作的,父母還委託王福花,照顧自己。
宋潔玉不情不願的陪著笑臉:“乾孃,你找我有什麼事?我還得去理貨呢。”
王福花見她揣著明白裝糊塗,頓時不樂意了
。
“你剛剛不是都聽見了嗎?馮志年他成了採購部的主任啊,你想想他才這麼年輕,要是再過兩年,供銷社社長都是他的。”
宋潔玉漫不經心的扣著手,糾結要不要和王福花撕破臉。
“馮志年他有文化,讀過書,供銷社肯定希望招攬新型人才嘛,無可厚非的。”
宋潔玉依舊是極力撇清關係,並表示與自己無關,王福花的胖臉都氣的扭曲了。
“潔玉,你看看馮志年,再想想你家裡扶不起來的葉建設,我乾兒子他好在哪兒啊?我都不好意思對外說,我有這種窩囊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