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設笑著答應了一下，將手裡的鬼工球遞給了宋潔玉。
“這個鬼工球好厲害！是二十五層的！”
宋潔玉驚呼了一聲，道：“我聽說鬼工球本就難以雕刻，一個小失誤，整個球就都廢掉了，所以層數也很難達到太多。這個鬼工球能夠做到二十五層，足以見得雕刻它的工匠手藝有多精湛。”
剛剛葉建設只是看出了它是鬼工球，但還沒注意到它的層數，這會兒聽到宋潔玉的話，不由得認真看了過去，發現這個鬼工球著實厲害。
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球，但每一層都很薄，足足做了二十五層之多。
而且每一層的花紋都極盡繁複，雕刻著形態各異的鳥獸，越是這樣繁雜的樣式，就越是容易一個不小心前功盡棄。
“這到底是哪個大師的作品，居然能雕刻得如此精細？”
葉建設也有些納悶，在他的記憶之中，前世各大博物館儲存的鬼工球大多是清中後期產物，不論是大小還是層數，或者是上面的紋樣，都沒有哪一個是可以和自己手上這個媲美得上的。
還是說，前世無人發現這隻藏在泥罐子裡的鬼工球，所以一直沒能現
世？
但他又要如何求證這個鬼工球的年代呢？
正犯愁著，就聽到宋潔玉輕輕“咦”了一聲。
葉建設看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只見宋潔玉正撥弄著那個鬼工球，微微皺起眉頭來，聽到葉建設的詢問，又將手伸了出去，將手上的小球送到葉建設眼前：“你看這個球的最中間那一層，是不是雕刻著龍紋？”
龍紋？
聽到這句話，葉建設不由得驚喜起來。
如果只是鳥獸的雕刻，在這種沒有紋章的古玩上，他是很難辨認出到底屬於哪個朝代的。但是隻要有了龍紋，那就不一樣了。
可以說，幾乎每個朝代的龍紋特點都不一樣，雖然因為工匠的不同，同一個朝代的龍紋也會出現細微區別，但因為龍紋屬於皇帝獨有的東西，都會帶有皇帝的個人審美，大體上還是會有當朝皇帝的特色在的。
可以說，難以分辨朝代的古玩上，只要出現了龍紋，那對於年代的確認，無疑有著很大的幫助。
想著，他便朝著那最中間一層雕刻上看了過去，就發現這個鬼工球最中間並不是一個球體的雕刻，而是單獨出來雕刻了一條栩栩
如生的龍。
只見這條龍姿態兇猛，雖然整體不過兩厘米大小，但它鋒利的牙齒、指甲以及背鰭依然清晰可見，看過一眼都會望而生畏。
整條龍是回頭狀的，有細細的鬍鬚飄逸在空，葉建設不由得感慨起來，這要是多麼厲害的工匠，才能雕刻出這樣精緻的鬍鬚，並且還沒有斷在裡面的。
別說是在鬼工球裡雕刻這種鬍鬚了，就算是在外面雕刻，那也很容易斷掉。
整條龍特點很明晰，上顎是翻卷的，長度有些誇張甚至有些形似大象鼻子。這個特點很出名，有人稱作“象龍鼻”。
這條龍的鬃毛也很有意思，細緻精美，但走勢與鬍鬚相反，看起來有些矛盾。
“我知道這個鬼工球的大致年代了。”
葉建設有些驚喜地將鬼工球放到宋潔玉的手裡，道：“應該是明朝永樂、宣德年代的東西，只有這個年代的張嘴龍，才會有這種特點。”
聞言，宋潔玉又看了看這個球，不由得有些詫異，道：“不對吧，我記得永樂宣德年代的龍是閉嘴的，而且鬍鬚和鬃毛方向相同。”
“我剛剛寫過他們那個年代的一個帶龍紋的古董，是
博物館的藏品，總不能有假吧。”
聞言，葉建設笑了起來，道：“這個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永宣年間的龍有閉嘴和張嘴兩種形態，你說的那種是閉嘴龍的形態，而這隻張嘴龍，是典型的永宣年間張嘴龍形態。”
一邊說，葉建設一邊在心裡暗暗驚訝。
還真是被他猜到了，前世這個鬼工球估計是一直被藏在泥罐子裡的，所以一直在最後，都沒有發現一顆明代的鬼工球。
這麼說的話，他手上的這個，就是明代現存世間唯一的一顆鬼工球了。
這有一個好處，就是獨一無二的東西總是能賣到好價錢的，他確實要靠著這個鬼工球賺上一筆了。
但是，也有一點不好。
現存世間唯一一個明代的鬼工球，如果被哪個博物館知道了，很有可能會來找他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