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茵茵話裡話外都還盼望著,葉建設能夠和宋潔玉和好如初,但母親的命令,又迴盪在耳邊。
王福花要讓她把這趟水,攪得越渾越好。
馬乾虎點頭附和。
“能不離是最好,二婚夫妻哪有頭婚的恩愛,葉建設也正在轉變了,他的事蹟,你恐怕是沒聽說。”
馬乾虎說到這茬,興致頓時就高昂起來:“你曉得登上報紙的洪志勇殺人案吧,立功的警員是公安局的朱明瑞,發現洪志勇的人就是葉建設啊。”
即便丈夫如此證明,陳茵茵依然沒改變對葉建設的刻板印象。
“我這個乾弟弟,和我那個親弟弟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被慣壞的臭小子。”
“他自從父母雙雙離世後,有做過一件好事嗎?不是闖禍,就是給宋潔玉找麻煩,你說的這回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馬乾虎撇撇嘴,他算是看清了,陳茵茵壓根不覺得葉建設能夠改正自身的缺點。
他話鋒一轉:“你的乾弟弟,肯定是你更瞭解,等會咱們到了張社長家,你可別亂說話啊。”
“老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能幫葉建設說點好話,你就別擠兌葉建設了,到底你是他乾姐姐。”
陳茵茵雙手環胸,頗為不屑:“部門小
組長了不起?我還是村委會宣傳幹部呢,我的思想覺悟,比你可高多了,馬乾虎同志,你老實騎你的車。”
“葉建設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我變著法整他。”
談及此處,馬乾虎這個妻管嚴,頓時無言以對,他對葉建設改觀,完全是出於這些日子的聽聞,犯不著為了葉建設跟陳茵茵吵架。
“行,我都聽你的。我不多嘴,我等下就看你的眼色行事,你要是不樂意了,打道回府都沒意見。”
不多時,二八大槓進入衚衕口,街坊四鄰都聚在一起,烏泱泱的一片人,全都在張雄武家宅院門口。
馬乾虎皺起眉頭。
“張社長不是都告老在家了嗎?哪來這麼多人,別是老爺子犯病了吧。”
馬乾虎此前承蒙張雄武關照,陳茵茵急切的喊道:“愣著幹嘛呀,快去裡頭看看情況。”
馬乾虎立馬鑽進了人堆裡。
“這不是王福花家的閨女嗎?你咋到張社長家裡來了!你也是來祝賀張社長的?”
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陳茵茵扭轉過頭,她發現是筒子樓裡住的一位阿嬤,平日也不見阿嬤往外跑。
阿嬤的風評很差,就愛巴結人,比不過她家的,又要狠狠的踩一腳,總之就是窮兇極惡
,她能來拜訪張雄武?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而且阿嬤說祝賀?
“阿嬤,我就是隨便逛逛。”
陳茵茵不願和這種兩面三刀的人多話,就暫且把心中的疑慮,擱置在一邊。
又從人群中穿梭回來的馬乾虎,氣喘吁吁道:“張家圍的水洩不通,但沒有人打電話叫醫務站的人,應該不至於是出生命危險,或許是辦喜事呢。”
喜事?張家二老膝下無子,人到了這把年紀,只有喪事可以辦!
陳茵茵自然是不相信的。
當然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董天明自願請離,可從馬乾虎那裡得知,董天明為了當社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據馬乾虎所言,張雄武是養虎為患,董天明起先被下派後來被張雄武看重,結果卻龍夫與蛇了。
陳茵茵半信半疑的,和馬乾虎往人堆裡擠。
明亮的大廳內,張雄武和翟曉軍各執一端,熱情中又帶著疏離。
這般公式化的聊天,陳茵茵只在村委會里見到過,張雄武不是卸任了嗎?
“是你啊,茵茵!”
陳茵茵微微頷首,緊了緊手上的兩瓶散裝酒:“張社長。”
“茵茵,快坐下吧,你還把乾虎帶來了,訊息很靈通啊。”
“張社長?是客人?那我就不
耽擱功夫了,趁著天色還早,我得回市裡,還有不少工作要處理。”
翟曉軍站起身來,就是這句話,將陳茵茵雷在原地,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翟曉軍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陳茵茵終於回過神:“張社長,前些日子我媽她……來鬧了一場,實在是很抱歉,我替她和你說對不起。”
話音剛落,陳茵茵沉不住氣了:“張社長,方才那人說是市裡供銷社來的?您不是已經解甲歸田了嗎?怎麼會和市裡的人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