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馮志年心知肚明,他再怎麼抱怨上天不公,葉建設的財富也不會在朝夕之間被搶走,只要顧客源源不斷的找上門,葉建設就能借助明茵商圈瘋狂斂財。
“昨夜裡看得不甚清晰,王嬸拉著我嘮嗑,我都沒顧的上在明茵路仔細轉轉,現在是白天,能看的清楚點。”
馮志年強撐起一抹笑容,可那比哭還要難看。
葉建設心中嗤笑,他不曉得馮志年安的什麼心,但馮志年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裡,他的用意絕不像是口中說的那樣簡單。
如果馮志年能真誠的稱讚他人,就不會優越感這麼強了。
即便早已洞察到馮志年,又想耍滑頭,葉建設依舊從容不迫的答道:“馮部長你太抬舉了,你想要看,我肯定是親自迎接,今兒就讓我當你的導遊。”
“店裡有黑豹看著呢,我現在也是個甩手掌櫃了。”
緊跟著,葉建設給三輪子上了鎖,就拖著馮志年滿街道的亂竄,他嘴裡唸唸有詞,可馮志年壓根聽不進去。
“每一個細節,都是我精心構思很久的。”
葉建設說到關鍵處,揮舞著雙臂,有意無意要打到馮志年臉上,好幾次被他堪堪躲過。
馮志年咬著牙,一字
一頓道:“建設,我不能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你現在是大老闆了,時間就是金錢。”
“我相信我和你心意相通,能理解你的巧思。”
葉建設對挖牆腳的曹賊可沒有半分好感,他就是要盯著馮志年,防止他,做出不利於自己的事。
“馮部長,你先前幫助我和潔玉不少。”
“旁人眼中你是文化人,讀過書的大學生,一肚子墨水,我眼皮子淺,我只知道你對我好,做人就是要知恩圖報,不能不講道義。凡是我能力範疇內的,我都盡全力做到。”
“時間對我而言不算啥,哪比得上陪馮部長呢,你是不是覺得我文化水平低,也沒有個正經工作,撈的都是偏財,所以也不認同我設計的建築。”
葉建設雖然說出了馮志年的心裡話,但馮志年向來是以翩翩君子形象示人,怎麼能咄咄逼人呢,他硬著頭皮說不是,繼續接受葉建設的洗腦。
“建設,你先暫停一下,你說的這些,我都猜到了。”
葉建設又驚又喜,他瞪大眼睛,一把攥住了馮志年的手指:“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上輩子搞不好咱倆才是一對呢。”
“可惜你是男兒身,連潔玉都沒有這麼懂
我。”
“你和我真是一見如故,就像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啊。我這個人直來直往,最討厭的就是背後捅刀子的兩面派,像這種表裡不一的人,心底陰暗,就是地下道的死老鼠。”
明明葉建設沒指名道姓的罵,可心虛的馮志年,對號入座了。
他收緊拳頭,葉建設故意和他攀親帶故,想必就是為了噁心他,他冷冷的說道:“所言極是,我也欣賞心思豁達的人,城府太深的人交不得。”
馮志年長舒一口氣,對葉建設說違心的話,快把他憋死了。
葉建設分明是指桑罵槐,當他是傻子還是聾子!
口口聲聲和他是知己,葉建設既不是千里馬,也不是伯樂,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人,有臉攀附自己!
“馮部長。”
葉建設咳嗽一聲,話鋒一轉:“你看這間店鋪裡牆上的壁畫,是出自紅樓夢,你博覽群書,想必是看過。”
“那是當然。”
馮志年回憶起往日時光:“當初在燕京,圖書館裡的四大名著都快被我翻爛了,我還是圖書協會的副會長呢。”
葉建設微微張大嘴巴:“哎呀,我也對四大名著頗有興趣,尤其是讀到紅樓夢,賈家有個叫
賈璉的少爺,他和不少女人幽會,還盤剝百姓,重色又重利,甚至還強搶民女,撬人牆角。最後被下旨打死。”
“自古忠孝難兩全,像這樣兩頭不佔的也在少數。你說,咱彭山村會不會有賈璉那樣的人?要真有,下場也得是死吧。”
馮志年額頭青筋暴起,他何嘗不明白葉建設是在暗示他。
他和賈璉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只覬覦宋潔玉一人。
但葉建設對書中賈璉的謾罵還沒有停止,馮志年只能扭過頭裝聽不見。
他之所以要來明茵路,就為了敲打敲打葉建設,讓葉建設知道,即使他賺了點小錢,骨子裡還是卑賤。
可如今葉建設把他吃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