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瀟的痛斥,蕭楚河心痛不已。
他能想象的出來,一個未婚先孕,至始至終沒有男人出面負責的女人,這二十年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他同樣也能想的出來,一個出生就不知道父親是誰,從小到大都沒有父親保護的女孩子,會受到多少白眼,多少欺負。
什麼野種,野孩子!
這樣的稱呼,會伴隨蕭瀟整個童年,乃至長大了之後,仍舊深受其害。
因為家裡沒有男人,母女倆不得不頂著巨大的壓力,還要努力的討生活,自食其力。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被拆遷辦欺負,到了組委會申冤無門,再次受到羞辱。
可想而知,在之前的二十年裡,她們受到的委屈只會更多!
蕭楚河愧疚無比,什麼老渣男,什麼老東西,這些聽起來有些刺耳的稱呼,和母女倆這麼多年所承受的來比,算什麼啊!
“他,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更不知道我的身份資訊。”
馮婉慧解釋說:“就想要負責,他也找不到我們啊!”
蕭瀟皺眉:“以他們蕭家的地位,還有雄厚的財力,想要找個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馮婉慧搖搖頭:“你不瞭解實際
情況,在沒有正確資訊的引導之下,他想要找到咱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當年去帝都打工的時候,年齡還不到十八歲,蕭家這種豪門大戶給的工資高,各項待遇也好,大家都想進去。”
“當然了,工資高也意味著規矩多,最基本的一項要求就是必須成年,有人給我出了個主意,用一張路邊撿來的身份證,謊稱自己已經成年,就這樣順利入職了。”
“身份證上的名字叫衛嵐,所有人都人為我就是衛嵐,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在那邊最好的朋友,也沒人知道我叫馮婉慧。”
“他,也不知道!”
蕭楚河瞪大眼睛:“小嵐,原來是這麼回事,你騙得我好苦啊!”
事實上,早在馮婉慧離開後的第一時間,蕭楚河就根據入職資訊,派人去往衛嵐的家鄉尋找。
好巧不巧,這個衛嵐一年前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結果,線索全斷了。
就像馮婉慧說的那樣,想要在十幾億人裡面找到一個人,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資訊的情況下,無異於大海撈針。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我是想告訴你我的真實姓名,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馮婉慧歉意道:“畢竟那個時候是多
事之秋,夫人重傷昏迷不醒,年幼的大小姐也生了重病,蕭家更是內憂外患,幾乎到了破產的邊緣。”
“眼看就有家破人亡之危,你每日疲於應對,壓力那麼大,我實在是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讓你分心。”
蕭楚河一臉感念:“當初多虧了你善解人意,在背後默默支援和鼓勵我,否則的話,我真的沒有信心能夠渡過難關。”
“終於,所有的難題被一一解決,可是你卻不見了!”
“小嵐……不,現在應該叫你小慧,當初明明我們都說好了,你卻不辭而別,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馮婉慧露出招牌性的寬宏微笑:“人言可畏!”
蕭楚河瞪大眼睛:“你是說外面那些風言風語?”
“可是小慧,你是知道的,那些根本不是真的,我也從來沒有往心裡去!”
馮婉慧搖搖頭:“謠言越傳越瘋,都說你蕭楚河是為了一個小保姆,不顧原配發妻的死活。”
“那時候,蕭家的主要生意物件是外國人,偏巧外國人的家庭觀念很深,在他們看來,一個家庭不睦的男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你好不容易才挽回敗局,不能因為我的存在,導致所有努力功虧一簣!”
蕭楚河激動的喊道:“那你也
不應該選擇最傻的一條路啊!我們都沒有努力過,沒有抗爭過,怎麼知道就不能戰勝謠言?”
馮婉慧再次搖頭:“他們可不管那是不是謠言,一絲一毫的懷疑,對你和蕭家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與其費勁口舌去解釋,到最後也沒人相信,還不如直接斷掉謠言的根!”
“只要我離開,所有謠言不攻自破,這是解決問題最直接了當的辦法。”
馮婉慧的語氣中,透著決絕和鎮定,就想當年她做出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