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濘汐的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葉驚天。
顯然是不相信除了家裡那幾個長輩之外,竟然還能有人比自己酒量更大。
正常人的酒量都在半斤以下,能夠達到一斤的人,已經可以納入能喝的行列了。
一斤往上還能繼續喝,可以算得上是海量。
能超過兩斤,在普通人當中,絕對屬於萬中無一的存在。
實際上,杜濘汐的酒量足以戰勝九成九的人。
除了那幫職業陪酒師,她見了誰都不慫。
但是,絕對算不上天賦異稟。
無非是因為幾代人從事釀酒行業,經常品酒喝酒,體質逐漸適應酒精,酒量越來越大,並遺傳給後世子孫。
真正有天賦的人,則是因為肝臟中含有的解酒酶,能夠迅速將攝入的酒精轉化,形成千杯不醉的結果。
也就是說,酒量雖然是可以練出來的,但是努力在天賦面前,往往顯得一文不值。
“你是不是偷奸耍滑,說!”杜濘汐展開質問。
沒等葉驚天開口反駁,杜濘汐自己先心虛起來:“不對,這個話題剛才討論過了。”
昨天他倆是面對面喝酒,中間只隔著一張桌板,葉驚天的一舉一動,都在杜濘汐的注視之下。
任何小動作,都不可能逃過她這雙凌厲
的大眼睛。
而且整個過程中,葉驚天並沒有借尿遁去衛生間,也就不存在催吐的做法。
“那就換一個……你是不是吃解酒藥了?什麼牌子的,為什麼效果這麼好,連結發給我!”杜濘汐說話像是機關槍一樣。
除了想要達到先聲奪人,鎮住葉驚天的目的之外,也是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
畢竟把好人當成了色狼,對人家一通臭罵不說,還差點兒報警,鬧出更大的烏龍。
葉驚天非但沒有趁她醉酒佔便宜,反而叫來女孩子幫忙,自己更是沒閒著,把亂糟糟的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
雖說是個誤會,但多多少少都有點兒恩將仇報的嫌疑存在。
別看杜濘汐平時大大咧咧,但終歸是個女孩子,不免會臉皮薄。
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尷尬,雖然顯得有些幼稚,但是架不住效果好。
只不過,在葉驚天這樣的明眼人面前,還是不免暴露出自欺欺人的味道。
當然了,葉驚天作為男人,不會揭穿杜濘汐的小把戲,也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正色道:“什麼解酒藥?”
“喝酒的目的,就是為了謀一醉,吃藥豈不是變成了脫褲子放屁。”
“又不是參加商業應酬,而且那麼貴的酒,你覺得我會做暴殄
天物的事情?”
杜濘汐看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立刻又問:“那你到底能喝多少?”
葉驚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豎起一根手指。
“一斤,你開什麼玩笑!”
杜濘汐立刻提出反駁:“昨天咱倆一人三瓶,你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在我面前你還有必要裝嗎?”
葉驚天一本正經的糾正說:“是一直喝,沒醉過。”
“嘎?”杜濘汐隨即收聲。
這句話,以前是她的口頭禪。
凡是不信或者是不服的人,全都為此復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是現在,聽起來卻是那般刺耳。
昨天她只顧著套路葉驚天,最後的結果卻是自己掉坑裡了。
而且就是她親手挖的坑!
三瓶對從小在酒缸子裡泡大的她來說,並非不可逾越的鴻溝。
就是因為喝的太快,短時間攝入過量的酒精,全部堆積在身體裡,根本來不及消化吸收,不醉才怪呢!
此時此刻,杜濘汐意識到自己遇見高手了。
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實際上一點兒都不簡單。
前天晚上,葉驚天的種種表現,已經讓杜濘汐大吃一驚。
昨天這頓酒,更是讓杜濘汐產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想法。
老話誠不欺我,果然是高手在民
間啊!
杜濘汐的腦子裡,再次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話。
那句長輩們從小向她灌輸的一個道理:酒品見人品!
昨天的杜濘汐對葉驚天的評價,是有點兒小聰明,但也有可能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純粹是運氣好。
做出精準判斷又如何?誰還沒有個智力爆棚,超常發揮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