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充分地領悟到了那句:質量不行數量來湊。
待客人來得差不多,及笄將要開始了,夏靜月才扶著老太太姍姍來遲。
夏靜月在過去的一年中,名聲越來越大,京城許多人對她的事蹟都耳熟能詳。可是,因夏靜月很少出席各府宴會,所以見過她的人並不多。
今日來的賓客中,大部分人都是沒有見過夏靜月的,聞得夏家大小姐過來了,紛紛好奇地望了過去。
然而,她們本是要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夏家大小姐是何等人物,卻沒想一個個的目光都被走在最前面的夏家老太太給吸引住了。
只見這位老太太頭挽仙壽髻,髻上插著五層仙童拜壽金寶釵,雖然通體金色,金光閃閃,卻不見絲毫俗氣,反而顯得老太太富貴逼人。
加上那一套深絳色的錦服,襯得老太太更加的華貴。
老太太步伐從容地走來,臉上不怒而威,看上去威嚴莊重極了。
眾賓客暗暗納罕著:這是哪家的老夫人,怎麼從不曾見過?之前也沒聽說過夏家有這樣一位不同凡響的親戚。
不僅是眾賓客吃驚地看著老太太,就連夏哲翰與梅氏都目瞪口呆了:這是娘?娘跟夏靜月出去玩了一段時間,怎麼回來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似的,不僅氣色好多了,連精神氣貌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老太太坐在上座後,朝眾人微微頷首,語氣緩和而有力說道:“吉時快到了,準備行及笄禮吧。”
眾人這會兒才驚醒過來:敢情這一位老人家是夏家的老太太?不是說夏家的老太太是幾年前從鄉下過來的嗎?怎麼一點也看不出鄉下人婆子的模樣來,瞧著這威儀氣勢,竟跟寧陽伯夫人不相上下,甚至還多了一份由內而外的慈祥氣質,瞧著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親切感。
那些以前見過老太太的人更加吃驚得幾疑身在夢中,這哪還是以前那個畏畏縮縮的老婆子?分明像是哪個貴府養尊處優的太夫人。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眾人驚疑不定。
夏哲翰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娘、您、您……”
老太太威嚴地一眼掃去,問道:“怎麼,你娘換了身衣服你就認不出來了?”
老太太的這一聲斥責反而令夏哲翰生起親切的熟悉感來:沒錯,這訓他的氣勢,就是平時老太太訓他的樣子。只是比起以前,更加的有威勢了。
夏哲翰悄悄地抹了一把汗,他還道母親被哪個精怪給上了身呢,幸好沒有。
同時猜之不透老太太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必然是與夏靜月有關。
眾人中最為吃驚的莫過於梅氏了,她看老太太的神情只差跟見鬼似的,若不是夏哲翰暗中扯了她一下,都不知道要發呆到什麼時候。
賓客見到夏哲翰夫婦的反應,這才終於相信這位貴氣的老太太是夏家老太太,那個傳言從鄉下過來,上不得檯面的老婆子。
一驚過後,眾賓客的目光再移向夏靜月,這個在京城中極富傳奇的小姑娘。
便見老太太身邊站著的那個小姑娘穿著一身淺綠的衣裳,脂粉未施,首飾也沒戴幾樣,乍一眼看上去不起眼。可定睛一看,不禁暗中喝彩:好一個漂亮的姑娘,站在威儀不凡的老太太身邊,倒像是站在王母娘娘身邊的嫦娥仙子一般。
夏家老太太的非同凡響,夏家大小姐的靈氣逼人,使得許多賓客暗中對夏家刮目相看起來。能有這樣不凡的老太太,又有這樣氣質出眾的大小姐,還有夏哲翰三十出頭就身居三品官,這夏家的底蘊值得令人重視。
梅氏醒神過來後,向主持今天及笄的贊禮者示意可以開始了。
大靖的及笄禮前,有一道曬禮的形式,將來賀的賓客禮物一一曬出來,賀禮越是貴重,今天的及笄禮就越有臉面。
隨著贊禮者的唱數,每家送的賀禮一樣樣地打了開來。
梅氏卯足了勁要在今天的及笄禮上給女兒爭光的,所以才邀請了這麼多客氣過來。她暗想著有這麼多貴客過來,賀禮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伸長了頸望去,卻越看越失望。
那些賀禮中頭面不少,可質地多是銀造的,純金的頭面卻沒幾樣,甚至還有一些只給了一兩個銀鐲子的,看上去太小家子氣了,遠遠無法跟夏靜月及笄時那些貴公子送的賀禮相提並論。
終於秀到寧陽伯夫人的賀禮時,寧陽伯夫人給了梅氏一個淡定的眼神。
眾賓客也好奇寧陽伯夫人身為夏筱萱的外祖母會送來什麼樣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