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得了皇帝的誇獎,心中大為激動和興奮,“兒臣願為父皇盡犬馬之勞,但憑父皇有所差遣,兒臣赴湯蹈火在所不措。”
皇帝龍顏大喜道:“你有這個孝心,朕甚為高興。不過現下快要過年了,你暫且歇息一些時候,明年朕在工部給你管幾份差事。”
到六部去辦差,說明能真正參與到朝政之中了,寧王又是一陣的激動。
寧王拜謝過皇帝后,琢磨著如今手頭無事,正好可以給顧幽出一口氣。
他眼珠一轉,朝皇帝說道:“兒臣這些時日為父皇奔波,身子未免有些疲倦過度,聽聞夏女官在調理一道上造詣甚深,兒臣懇請父皇批准,讓夏女官幫兒臣調理幾天。”
皇帝甚為意外,“你身子不舒服請太醫來看就是,怎麼找她了,夏女官不過是會做一些藥膳罷了。若是實在不舒服,朕宣御醫為你診治一番。”
寧王解釋道:“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聽說四皇兄在吃夏女官調理的藥茶,據說效果不錯,所以兒臣也想見識見識。”
皇帝沉吟一下後,就準了。
夏靜月接到皇帝的口諭,讓她為寧王調養身體後,就去太醫院看了明王的病案。
診病、寫病案,由太醫院的人負責,夏靜月只需看了病案之後開藥茶方子就行了。
一般為了保險起見,她開的藥茶都是功效比較一般,以保守療法為主,輔助太醫開出的藥方治療。
夏靜月寫下藥茶的方子後,交給為寧王診了脈的太醫看了後,得到太醫的贊同,這才揀了藥材讓人送去寧王府上。
藥材才送去明王府,寧王府的總管李公公親自帶著藥材來找夏靜月。
“夏女官,你開的這些藥寧王府的人沒熬過,也不會熬,不如夏女官幫忙熬了再送來王府?”
“直接煮成藥茶便行了,沒什麼難度的,在宮中熬好了送去寧王府,都要冷成冰水了,這藥茶得趁熱喝。”
“沒關係,你煮好後放在暖屜中,讓咱家帶回寧王府就行了。”
夏靜月雖然對李公公的要求感覺奇怪,但人家寧王爺是權貴,她一個六品小官惹不起,只好在宮裡給熬好了,讓李公公帶回去。
然而沒多久,李公公又帶著藥茶回來,態度不佳地指責夏靜月說:“夏女官,你這藥茶熬得太淡了,據我們王府的大夫說,還未曾熬出藥性就倒出來,藥效明顯不夠,你再熬一次。”
夏靜月重新給他熬了之後,李公公又帶著碗茶過來,說這一次又熬得太濃,藥性太強,寧王喝了後腹瀉了,讓夏靜月重新再熬。
如此三番四次,李公公的態度越來越惡劣,甚至開始指責夏靜月故意怠慢寧王,有羞辱王爺之罪。
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夏靜月總算是見識到了,那些權貴想要整你時,有千百種辦法,但你卻毫無辦法。
讓你熬藥,你不熬?光一條藐視親王的罪名就不輕。
找皇帝做主?這麼一點破事也要皇帝出面,估計這女官是做到頭了。雖然夏靜月一開始就不想做這什麼勞什子的女官,但自己不想到,和被炒魷魚是兩碼事。
何況對方要找她麻煩,她就算辭職了也躲不過去,反而會被變本加厲地報復。畢竟她還是御前女官時,對方還不敢做得太過份。
夏靜月又去領了一份藥材給寧王熬了一份,暗中琢磨著他若是再不滿意,她得想個法子才行。
老虎不發威以為是隻病貓呢,雖然她還沒弄過王爺,但不介意拿寧王試試水。
將藥茶倒了出來,放在盅上,夏靜月遞給一臉倨傲的李公公,並提醒他說:“李公公,這藥茶呢,不濃不淡,到你的手上時也是滾燙的,你若是拿回去了又回來說冷了淡了或者其他的,可就與本官無關了。你若是非要找本官的麻煩,本官少不得豁出去臉面,去皇上與太后面前說說理了。”
即使不去找皇帝與皇太后告狀,但抬出這兩尊大神來,多少可以震懾一下這些牛鬼蛇神,讓他們掂量掂量著。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接過,“這藥王爺還不曾喝過,至於到時喝了有沒有問題,咱家就不知道了。”
敢情想誣衊她藥茶有問題?
夏靜月想揪著李公公說一頓,那李公公卻領著藥茶走了,讓夏靜月連罵他幾句的時間都沒有。
李公公冷笑著離開:一個小小的六品女官,王爺想整你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敢在咱家面前這麼狂,等會兒你就知道厲害!
李公公暗中想著怎麼幫寧王磋磨夏靜月,路經一個轉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