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好奇問道:“嬤嬤常往這邊走嗎?”
譚嬤嬤擺了擺手,笑說:“只是最近梅花開了,老奴怕太后娘娘煩悶,常往梅花塢那邊摘梅回去插瓶,這才多走了幾輪。”
聞得此言,顧幽心中一動:正好折一枝梅花帶回去,皇上看了必會高興。
想及此,顧幽問起譚嬤嬤梅花塢中的綠梅可開了。
譚嬤嬤為了討好太后,對梅花也瞭解不少,說道:“綠梅有,但這會還未開,得等到明年正月時才開。除了綠梅,梅花塢還有另幾種梅花,待會兒過去了,顧女官喜歡哪一種再折不遲。”
一行四人,沿著湖邊往梅花塢行去。
湖面上飄著一團團的白雪,遠遠看去,與那邊眾梅花開放相映,倒像是一幅優美的山水畫一般。
幾人不趕時間,慢悠悠地走著,突然聽到前面傳來幾道尖叫聲,一驚望去。
顧幽眼尖,正看到有兩個女子掉入了湖水之中。她連忙一指那方向,說:“那邊有人落水了,快喚人去救!”
譚嬤嬤也看到了,一邊讓後面跟著的宮女去喚人來救命,一邊忙忙地過去,口中不耐煩地說道:“這大冷天的,哪個小蹄子嫌命長往湖裡掉了?”
夏靜月匆匆地趕到時,湖中兩個落水的女子已半沉了下去,連喊救命的聲音都弱了。
然而此地太過偏僻,平時就甚少有人過來,更別提大冷天了。
顧幽氣喘吁吁地趕過來,叫道:“夏女官,你不是會游泳嗎?快去救人吧!”
顧幽與譚嬤嬤不會水,救人的太監與宮女又遲遲不來,夏靜月沒辦法,再不救人就要淹死在這湖裡了。
她把披風一脫,交到譚嬤嬤手上。
幸好這兩天沒那麼冷,夏靜月裡面穿的不厚。
譚嬤嬤抱著夏靜月的披風,擰起眉頭說:“夏女官,這大冷的天,你下水若是冷著了怎麼辦?老奴到時怎麼跟太后娘娘交待?”
夏靜月腦海中想到韓瀟曾說起譚嬤嬤的事,心中生起一絲警惕來,“那、我就不下水了,等人來救?”
譚嬤嬤竟然贊同地點頭,“如此也好,萬一人沒救上來,反倒把夏女官摺進去就划不來了。”
譚嬤嬤暗想著這落湖的兩個人沒有下人跟著,八成是哪一宮的粗使宮人,就是淹死也是兩張破席一卷的事情。
顧幽顯然也想到了,逐不再開口讓夏靜月去救人,她雖然恨不得夏靜月倒黴,但她與夏靜月在一起,若是夏靜月出事了,她也逃不了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湖中的女子掙扎了幾下,慢慢沉入湖水之中。夏靜月想到當時她在忘川湖中的絕望心情,再也管不了其他的,縱身跳入湖水之中。
眼睜睜地看著兩條人命在面前活活地淹死,她做不到這樣無動於衷的事。
湖水冰冷入骨,一下湖中,夏靜月就渾身一顫。迅速游到離她最近的一個穿著絳紅宮服的女子身邊,抓著她的後領往湖上拖過去。
那邊譚嬤嬤和顧幽怕出事,也顧不得其他,走到岸邊幫著夏靜月拉人。
等把人拖上來,那出去喚救人的宮女已領著一群太監和宮人過來了。
寒風凜冽,吹在人的臉上跟刀子在刮似的。
“這不是許美人嗎?”那些宮人認出了夏靜月救上來的絳紅宮服女子,“許美人這兩天不是生病了嗎?怎麼跑到湖邊來,又落湖了?”
夏靜月用膝蓋頂住許美人的腹部,將水倒出來。
因許美人救得及時,水倒出來後,人就緩緩地清醒過來了,怔怔地看著救治她的夏靜月。
“快拿衣服過來。”夏靜月朝宮人喊道,然後抓著許美人的手要給她診脈,卻見許美人手中緊抓著一樣東西。
許美人回過神來,坐了起來,冷道:“我沒事,不用管我。”
“我給你診個脈吧。”夏靜月記得方才有宮人說許美人之前病了,如今又落了湖,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症。
許美人沉默地看了夏靜月一眼,點了點頭。卻在夏靜月來把脈時,趁其他人的目光都關注著湖中的另一人時,把手中的東西塞進夏靜月的衣袖之中。
夏靜月一愣,那許美人已不耐煩地抽回手,叫道:“不診就算了。”
夏靜月感覺到衣袖中略帶堅硬的東西,不知是何物,也不知道這許美人是什麼意思,眉頭深皺起來。
“夏女官,快來救救楚美人!”
太監們把另一個落水的女子也拉了上來,那女子的情況比許美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