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回到內室,說:“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嗯。”韓瀟深深地凝視了她幾眼後,才不舍地放開她的手,“有空我來找你。”
所幸她做御前女官天天都要回家的,若是白天沒有時間見她,晚上也可以悄悄地來。
夏靜月坐在床榻上,見他百般不捨地轉身離開,怪可憐的,突然又叫住他,輕聲說:“要不要吻別一下?”
韓瀟渾身一震:這個沒羞沒臊的女人!
他自然百般千般萬般樂意地撲過去……
翌日,香梅過來喚幾次了,初雪都說小姐還沒醒呢,香梅又去回了老太太。
老太太說道:“估計那丫頭緊張今天的宴會,昨兒一夜沒醒好,反正離開宴還早著呢,就讓她多歇息一會兒。”
“老太太您真疼大小姐。”香梅侍候著老太太更衣說道。
老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說道:“我的三個孫兒也只有月兒最孝順,最關心我老婆子,連我平時多吃了幾口飯,少喝了幾口水她都知道。另外那兩個,我一個月都難得見他們一次。”
夏筱萱沒事絕不會往松鶴堂過來,嫌老太太鄉下老婆子見識少,另一個孫子夏世博被梅氏拘著讀書去了,更是難得一見。
香梅見老太太高興,順著老太太的話誇著:“孝順的人運氣不會差到哪兒,福氣更是比一般人大,因而大靖這麼多女子,只有咱們大小姐才被皇上封為御前女官,連那太傅之孫女也是沾了大小姐的福氣才有這體面。老太太呀,奴婢瞧著大小姐以後的福氣大著呢。”
老太太聽了這話,笑了一會兒,又有些憂愁。月兒福氣是夠大了,但這太大了也憂愁,希望以後順順利利的,不求什麼大福大貴的,只要她一生安平就好了。然而想到睿王是有大抱負的人,老太太不免滿心憂慮起來。
老太太見這會兒的時辰是巳時了,吩咐另一個婢女香桃說:“讓大小姐起來吧,客人快要上門來了,她得準備好。還有昨兒老爺送來的衣服和頭面,你去看看備齊了沒有,沒有就趕緊備好,別臨時各種慌手慌腳的。”
香桃福了福身,立即去隔壁詢問了。
夏靜月懶洋洋地在床上滾了幾圈,抱著被子臉色紅撲撲的,想起昨晚韓瀟磨磨蹭蹭了許久才走,還說什麼今天晚上再過來。
夏靜月捂著臉,天啊,平時那麼冷冰冰的人一旦熱情起來真讓人受不了。
“小姐。”初雪端了溫水進來,輕聲說道:“得起來了,守門那邊派人來說,有客人上門來了。”
“誰這麼早過來呀?”夏靜月抱著被子坐了起來,打了一個大呵欠。
“這時候不早了。”
若換了平時,大小姐卯時就起來鍛鍊了,如今太陽都升得老高了大小姐還不起……
初雪想到昨晚王爺過來,後來又把小姐帶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夏靜月爬了起來,接過初雪遞來的棉巾洗臉,發覺嘴唇有些發疼,連忙跑到鏡前一看。
這一看,有些地方都破皮了。
夏靜月暗暗咬牙,那個混蛋咬那麼大的力氣做什麼,讓她怎麼見人?
只是,這痕跡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夏靜月來不及深想,聽到外面香桃過來問衣服與頭面的事,她連忙洗漱好,沾了些口脂擦在唇上遮去痕跡。
“大小姐可起來了?”香桃挑起珠簾往內看了一眼,見夏靜月坐在妝臺前梳頭,笑著走過去,“奴婢來給小姐梳頭吧。”
夏靜月便把梳子遞給了香桃,問:“聽說有客人上門了,可知來的是哪一家的客人,怎麼這會兒就來了。”
香桃低聲說道:“是寧陽伯府的人。”
“寧陽伯府?”夏靜月一愣,有好一陣沒聽到寧陽伯府的熱鬧了。“來的都有誰?”
香桃說道:“是寧陽伯爺續娶的新太太,帶了幾個孫女過來呢。”
寧陽伯爺想給新娶的妻子請封伯夫人,卻不料摺子一直被扣著,沒法子,這新妻子只能當太太叫著。
想起以前那個面善心狠的伯夫人,夏靜月不勝唏噓,說道:“我聽說那新太太還很年輕,你可知道她多少歲數?”
“奴婢聽太太那邊的紅芍說,才二十歲呢。”
“這麼年輕怎麼肯嫁那麼老的人,寧陽伯爺都能做她爺爺了。”
香桃輕蔑地一笑:“她還是高攀了呢!她先夫早就去了,是個寡婦,家裡還是商戶,能嫁進伯府不知道有多體面呢!”
夏靜月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