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喜洋洋地說道:“老姐姐,你不想大小姐嫁去別人家受苦,可以給大小姐找個上門女婿呀!”
老太太被房氏這話噎了一下,客氣地說道:“這倒不必了,好男兒哪個肯上門來?而且我有兒子孫子,用不著月兒招上門女婿來開門立戶。”
“老姐姐還怕這子子孫孫多呀?你才一個孫兒,獨根獨苗的,哪裡頂得起這麼大的門戶?老姐姐去看看誰家不是有好幾個男人頂門戶的,要按妹妹說,就是讓大小姐招了上門女婿子孫也是算少的了!”房氏喜孜孜地湊到老太太跟前說道:“老姐姐,妹妹我有一個弟弟,長得可俊可俏了,還溫柔體貼,會寫字會畫畫,老姐姐若是願意,我們房家就舍了他給您做上門女婿吧。”
老太太臉都黑了,說:“不用了,這輩份也不合適,差了幾輩。”
“哎喲!老姐姐,怎麼不合適呢?合適極了!妹妹又不是大小姐的親外祖母,我弟弟又不是大小姐的親外叔公,怎麼就不合適呢,妹妹看是天作之合!”
老太太見房氏越說越離譜,扶著焦嬤嬤的手站了起來,與眾客說:“我年紀大了,精力不佳,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就先回去歇著了,失禮了!”
眾女賓站了起來,笑道:“飯吃完了,茶也喝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老太太有時間到我們府上來走走?”
“一定,一定。”老太太滿臉笑容地應了,然後讓梅氏好好招待客人,她先回松鶴堂休息了。
老太太一走,女賓們也紛紛告退。
梅氏忙著送前送後送回禮,那房氏卻來拉著梅氏說:“女兒,這上門女婿的事我覺得可成的,你舅舅長得可好了,配你家大小姐那是郎才女貌的,可般配了。”
要說梅氏,是巴不得夏靜月嫁到商戶去,眼不見心不煩。方才那些女賓,一說給夏靜月說親,一家接一家的,提的人選一個比一個好,可一輪到她女兒夏筱萱,就一個個不吱聲,可見有多嫌棄。
討厭是一回事,但現實是一回事,梅氏知道夏哲翰是不可能答應這婚事的。她對房氏愛理不理地說道:“這事兒得去問老爺,老爺做主。”
“男人嘛,吹吹枕邊風就行了。女兒,你晚上給姑爺吹吹枕邊風,把姑爺侍候舒服的時候誇你舅舅幾句,往後咱們就親上加親了……”
梅氏不等房氏說完,就看到未走的女賓聚在一起偷偷指著房氏在笑,只覺得活了三十多年一張臉皮全被丟完了。她沉聲說道:“我這兒事忙,就不送太太了,太太先回去吧。”
房氏打蛇隨棍上,說:“我就說你今兒事多繁忙嘛,所以早說了過來幫襯你,來來來,還有哪些事沒忙完的,為娘給你辦了。”
“……”
老太太回到松鶴堂,想來想去,派了人去前院跟夏哲翰說一句,等事忙完,過來一趟。
夏哲翰送走了客人,連茶都來不及喝,便急急地趕了過來。“母親,您喚我?”
老太太看他累得滿頭大汗的,說:“坐下吧,喝口茶再說。”
“謝母親。”夏哲翰坐下後,連喝了三碗茶水,這才緩回了勁兒。“不知母親急召孩兒過來所為何事?”
“與月兒的親事有關。”老太太說:“月兒的親事我要作主,你可不要給我胡亂訂下了。”
夏哲翰一驚,連忙坐正了身體:“母親,您要把夏靜月許給誰?”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說道:“暫時沒有好人選,只是先跟你通一聲氣。我警告你,你若是敢胡亂給月兒定下親事,我就上金鑾殿去告你不孝。
夏哲翰苦著臉說:“母親,這兒女親事向來是由父母作主的,您老人家享清福就行了,管這麼多閒事做什麼?”
老太太聽夏哲翰這意思,明顯有了意動的人家,立即問道:“你想把月兒許給哪家?”
夏哲翰倒不曾相瞞,說道:“戶部祁尚書有個兒子跟夏靜月年齡相仿,我覺得倒是不錯。”
“我不同意!”老太太一口回絕,“月兒的親事我自有安排,這也是我先前跟你說好的,你若是敢偷偷地訂下,我必去告你忤逆!”
以前夏哲翰以為夏靜月一個女兒家,可有可無,就依了老太太,懶得理夏靜月的親事。可這會兒夏靜月當了女官,雖然官位沒他的高,但在皇帝面前的體面比他大多了。如果能透過夏靜月結一門好親幫襯著,或者巴上一座好靠山,豈不是大大的一樁好事?
“娘,人家那是尚書大人家的公子,過了這個村沒那間店了。”
老太太冷冷地看著夏哲翰說:“我只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