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本應該睡著的容修儀突然小聲說起話來,並點燃了床前的一盞小小的花燈,燈光並不明亮,散發著橘黃色的浪漫弱光,淡淡的香氣飄了出來。
夏靜月聞出這香氣有點像合歡花的味道,但比起合歡花的味道,又略略有些不一樣。
雖然聞不到有毒物的味道,為安全起見,她拿出帕子捂住鼻孔,又給了韓瀟一張帕子。
韓瀟不知其意,但還是學著夏靜月的模樣捂住口鼻,凝視去聽屋裡的動靜。
那高大的身影熟門熟路地走到容修儀床榻前,低聲問:“你急著找我做什麼?這兒到處是明樁暗樁,我若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韓瀟聽著這聲音格外的熟悉,一道男人的聲音。可惜他與夏靜月躲在衣櫃後面,無法看到那邊的人。
容修儀的聲音帶著惱意地惡狠狠說道:“發現了你就跟我一塊兒去死!”
那男人連忙告饒起來:“我的姑奶奶呀,我們死了倒不打緊,可你的父母兄弟呢?我的妻子孩子呢,他們怎麼辦?”
容修儀只冷笑了一下,便沉默不語。
“你讓春枝傳話給我,到底有什麼事,快快說來,我下半夜還得守夜呢。”
“我想你了。”
容修儀的話讓衣櫃後面的韓瀟與夏靜月愣住了,然後接下來的事更令他們目瞪口呆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聽著動靜,便猜到容修儀從床榻上撲了下去,似乎抱住了那男人。
那男人又驚又慌,將容修儀推回床上,低聲喝道:“你做什麼?”
容修儀卻狠了狠,又撲來抱住男人,在他手臂上下死力氣地咬了一口,直咬到口中泛著血腥之味,微喘著說:“你別在我面前裝純,別忘了,我曾經懷過你的孩子!”
男子聲音又急又低地說道:“以前的事別再提了!”
“怎麼不能提了?難道你沒睡過我,不想承認那孩子是你的?”
“沒準兒是皇上的!”
“皇上?呵!那會兒我在家裡呆了一個半月才進宮的,孩子就是你的。”
男子無奈地說道:“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你就不要再提了,反正那孩子後來沒了。”
容修儀恨恨地說:“若不是皇后一碗藥灌下來,我就可以把他生下來,沒準兒,他現在也是一位皇子,將來還可能是個皇帝!”
“咱們別提這事了好不好,你今兒讓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想你了。”容修儀重複著這句話,語氣卻比方才多了幾分幽怨與飄渺,“在宮裡我就跟坐牢似的,像一具活著的屍體,了無生趣。每當這時候,我就想你,想你,很想你,想你火熱的身子,想你是怎麼吻我的,怎麼在我身上咬下一個個痕跡的,還有你那讓我欲仙欲死的……”
“住口!別說了!”
“不!我要說!我活夠了!活膩了!你在外面娶妻生子,根本不知道我在宮裡是怎麼過的,你不知道那兒有多冷,多寂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孤燈伴孤影,你知不知道我被逼得要瘋了!不,我已經瘋了,當狗皇帝毀了我的清白,又逼我入宮時,我就瘋了!”
容修儀緊緊地抱著男人,如同沙漠裡渴了幾天的人尋到水源,貪婪而飢渴地親著他,吻著他,連呼吸都因渴望而急促著。
男人捂住容修儀的嘴,將她壓在床榻上,不令她動彈,他低喝說:“容修儀,有些錯誤不能再犯!”
“什麼錯誤?之前的才是錯誤!現在是撥亂反正!別忘了,我當年才是你未過門的未婚妻,給你生兒育女的女人應該是我——”
韓瀟聽到這兒,已經知道那男人是誰了,容修儀進宮前的未婚夫蔡智武,直衛親軍的從三品輕車都尉。
直衛親軍是皇帝的心腹親衛軍,只受皇帝差遣,是皇帝的私衛。這位蔡智武更是皇帝的心腹,皇帝最為信重的人,沒想到……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個孩子。”
“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們蔡容兩族的人都要被滅九族!”
“不會的,等我懷上了,我就去睡那狗皇帝,就說孩子是他的,韓家的種,是未來的皇子。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告訴皇后,我要把他生下來,最好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然後等狗皇帝老得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的時候,我就抱著咱們的孩子給他看,告訴他這是我偷來的野種,我要活活地氣死他,氣得他死不瞑目!”
蔡智武被震驚得聲音都變了,“你瘋了!”
容修儀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