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地看著夏靜月,這言論怎麼聽著像是道士作法似的,怎麼不乾脆讓她喝符水?
夏靜月沒時間跟顧幽解釋,她還得趁著點心還熱時趕緊吃飽,至於顧幽,愛聽不聽,愛信不信,只說了一句:“不管你混不混,千萬別喝冷水,必須得燒開,還得喝溫的。”
用京城的水和土去摻地方的水,是因為每一處地方的水土裡面含的細菌和微生物都不一樣,顧幽習慣了京城的水土,對水土裡的微生物和細菌已有了抵抗力。
但她對新地方的水土就沒有這種抵抗力了。
而用京城水土去混,兩種地方的水摻合在一起,水土裡的細菌和微生物會重新繁衍融合,這樣在原有抵抗力的幫助之下,可以慢慢地習慣新的微生物和細菌。
這些東西解釋起來太麻煩,顧幽也不一定會相信,夏靜月也就懶得費口舌了。
提醒這麼多,也是怕顧幽到了邊關就生病,到時她是給顧幽治病呢,還是給士兵療傷?
反正她言盡於此,信就信,不信病了讓人送回京城就是。
顧幽拿著藥包,半信半疑,雖然夏靜月說的法子匪夷所思了些,但顧幽也算了解夏靜月,其他的興許會捉弄人,但對於醫術這方面,夏靜月向來十分嚴肅。
反正她若是吃壞了,就算到夏靜月頭上。
顧幽拿定了主意,正要離開,突然看到王公公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一把抓著夏靜月慌張叫道:“夏女官!快!快來!王爺出事了!”
夏靜月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
顧幽猛然聽到這個訊息,也是駭了一跳,跑了過來,問:“王爺怎麼了?”
王公公慌得眼淚都掉了出來,“王爺他、他、他、出大事了!”
王公公慌得語無倫次,夏靜月被他說得更慌了,低頭看到王公公身上有一片血漬。王公公身上沒有傷口,這片血漬顯然不是王公公的,那就是韓瀟的了!
夏靜月臉色大變,揮開王公公的手,提起藥箱就跑了過去。
顧幽也看到了王公公胸口的一片血漬,臉色急變,“你告訴我,王爺到底怎麼了?”
王公公紅著眼,含著淚說:“咱家也不知道怎麼了,王爺一收到邊關緊急的情報,才看了幾行,就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昏厥了過去。如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咱家、咱家不說了,咱家再去找幾個大夫過來。”
顧幽連忙抓住如無頭蒼蠅的王公公,說:“敬御醫也在隨軍隊伍裡,你去找敬御醫!”
王公公忙去喊手下的徒弟,去把敬御醫請來,他則心慌慌地守在輿車前。
顧幽不安地跟了過去,與王公公一起守著。守了好一會兒,眼看大軍都要開動了,夏靜月還沒從裡面出來,心頭更急了,“王公公,我進去瞧一瞧。”
王公公連忙攔住顧幽,說:“顧女官哪,王爺都病得這麼厲害了,你就別添亂了。”
“我得去看看他的病情如何了,他是主將,若是出事了,大軍也走不了!”
“所以你更不能去添亂了,你又不懂得醫術,跑進去能做什麼?沒得吵著王爺的病更嚴重。”
“那你進去瞧一眼,看看王爺的情況怎麼了?”
“咱家這不是等著夏女官的診治結果嘛。”
顧幽焦急地又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夏靜月怎麼還不出來?”
王公公愁眉苦臉地說:“興許是王爺的症狀太嚴重了,夏女官也找不到法子了。”
大軍歇息的時間到了,再次開始急行軍。
顧幽沒有等到夏靜月出來,也沒有等到韓瀟的病情訊息,大軍開動,她不得不返回她的馬車內。
夏靜月看到王公公身上的血漬就慌了心神,慌慌張張地往輿車跑去。
她開啟輿車的門,跳上馬車,越過外間,看到裡面的韓瀟閉上眼睛靠在馬車上,安靜得不可思議。
心口驟地一慌,她爬到韓瀟面前,手指顫抖得竟不敢去拉他。“韓瀟……”
韓瀟睫毛微顫,睜開一雙幽深的眸子,他蹙起眉頭,坐直了身子,看著夏靜月佈滿淚光的雙眼,“出什麼事了?”
“你出什麼事了?”
“我?”韓瀟搖了搖頭,“我這兒沒事。”
夏靜月急了,她來時,隱隱聽到王公公與顧幽的話:“王公公說你看到情報後就急得吐血了!”
夏靜月連忙坐在到韓瀟身邊,抓起他的手,給他把起脈來。
脈博跳動有力,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