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幽曾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辯論口才差不到哪裡去,在她的咄咄逼人之下,明王妃在口才上顯然遜了一籌,又在沒有證據自清的情況下,反倒有些越描越黑。
夏靜月站在一邊看熱鬧,瞧著顧幽與明王妃互咬,暗中觀察著在場的人。這一看,真是眾生百態,熱鬧非凡。
若按表情來看,表面上還真的看不出什麼來。明王妃出事,滕貴妃看去上平靜極了,面無表情得像是毫不相關似的,反倒是舒德妃氣紅了臉,連妃平靜的表面上,目光時不時緊張地盯著寧王,生恐寧王又跑出來鬧事。
與其他后妃看熱鬧不同,眾多誥命夫人就緊張不安多了。
這些誥命夫人多多少少與幾位皇子有牽扯,不是有些遠親,就是已經站好隊的,不管今天哪位皇子出事,她們之中多少都會有人要遭殃。再加上皇帝越來越陰沉的臉,更怕被遷怒了。
夏靜月的目光多在滕貴妃打轉,像這些修煉成精的人,表面越不是平靜,就越透著不尋常。
莫不成穆王妃的事是滕貴妃乾的?
夏靜月目光在滕貴妃身上轉了一圈後,又向上面的萬昭儀投去。
萬昭儀察覺到夏靜月望來的眼神,不動聲色,伸出手指有意無意地搖了搖。
夏靜月微一思索,便明白了萬昭儀的意思,是讓她不要再插手進來。
看來,萬昭儀已有了主意。
夏靜月樂得坐壁上觀。
萬昭儀的確是有主意,她本想借此扒掉顧幽一層皮的,卻不料把明王妃給咬出來了。一個顧幽,一個明王妃,都是她的仇家,一起下水了,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
萬昭儀冷眼看著她們鬧,是在衡量著怎麼弄她們。
事情鬧得這麼精彩,萬昭儀反而不想一腳踩死她們了。
萬昭儀微垂的眸光轉了轉,心中有主意。
萬昭儀拉著皇帝的袖子,氣得眼睛都紅了,“皇上,您看看,這些人一個個都恨不得讓熹兒絕了後,明王妃隨身帶著能致人流產的香囊,她是什麼目的路人皆知。”
明王妃一驚,不敢再與顧幽爭執,連忙衝到皇帝面前跪下,“父皇,兒臣是冤枉的!請父皇為兒臣作主!”
萬昭儀冷笑道:“罪證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明王妃申辯道:“兒臣進宮之前分明檢查過香囊,裡面只有一些乾花,並沒有麝香等物,兒臣的香囊被人掉包必是在宮內的事,還請父皇與昭儀娘娘徹查此事,莫中了奸人的計,誤傷了好人。”
皇帝被鬧這些錯綜複雜的事鬧得頭都疼了,他一指萬昭儀說:“這件事與老三有關,你是老三的母親,你來說說,怎麼處理?”
“要按嬪妾說,既然誰都沒有辦法證明清白,就一個個全送去宮正司關著,等查出證據再說。”
萬昭儀的話一落,明王妃與顧幽的臉色都變了,她們若是被送往宮正司,就算是證明了清白也沾上一身髒。
滕貴妃走了出來,來到皇帝面前,盈盈跪下,“皇上,請容臣妾一言。明王妃嫁入皇家已經十幾年了,是怎麼樣的品性大家都有目共睹。而明王妃與穆王妃妯娌和睦,向來親熱有加,又何會來害人?”
滕貴妃說明王妃與穆王妃關係好,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在穆王沒有出事前,穆王唯明王馬首是瞻,兩位王妃的關係自然差不到哪裡。尤其是當時的太子妃還在,三個妯娌一對比,更顯得明王妃與穆王妃的親厚。
明王連忙走出來,一同跪在滕貴妃面前,聲情並茂地說道:“父皇,三弟子嗣艱難,兒臣身為兄長,不知道為三弟操過多少心。前些日子得知三弟妹終於懷上了,三弟終於有後了,兒臣高興得在後院連飲了數杯,還派人送了幾大箱的補品過去。這麼多兄弟中,兒臣與三弟的關係最好,情誼最深,兒臣又怎麼會讓王妃去害三弟妹?父皇,您是那樣英明不凡的人,千萬不要中了奸人的毒計。”
有了滕貴妃與明王的聲援,明王妃終於冷靜了下來。
明王妃陪著明王見過那麼多的鬥爭,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就是再蠢的人也會有些城府,何況明王妃本就是個精明的人。她心中一動,突然大聲說:“父皇,兒臣在入宮前親自檢查過身邊的物件,確定過不會有問題才戴進宮裡,那個香囊――兒臣要檢查那個香囊!”
香囊送了過來,明王妃拿過來仔細地看。
一看香囊上面的刺繡,她心中泛冷。
這刺繡的手藝的確很像明王府的繡娘做的,還有香囊的圖案與料子,也與她戴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