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這是打算給本王沖喜嗎?”韓瀟看到鏡中子的他,不禁笑了。
夏靜月能有什麼辦法?誰讓她喜歡的男人是皇家人,在這多事之秋,為了順利成個親,還真的不容易。她給了韓瀟兩根繩子,說:“若有御醫要來給你把脈,你用它們綁在手臂上,能影響到脈相。”
韓瀟眉頭微揚,“此物可用?”
“有些用處。”總是不讓御醫把脈也不行的,遲早會讓人懷疑。夏靜月想了想,又給韓瀟支了幾個主意,保準能瞞過御醫。
大軍未到駐紮之地,軍中就傳出了睿王身子不好、已吐了血的事,引起一片驚動。
睿王殿下帶病出徵,拖著病軀討伐百坻,一路回程時,不時傳出病重的傳聞,夏女官已經日夜不離身地在輿車內照顧睿王的病情了。
如今到了京城,睿王的身子再也撐不下去,又加重了。
這些訊息很快就傳了出去,迅速地傳遍軍中,又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京城。
因此,大軍未到,睿王病重的訊息先傳進了京城。
皇宮內的皇帝得知這個訊息後,原本琢磨著怎麼削瘦四兒的影響力,這會兒顧不上再想,馬上讓人宣御醫去救治,讓睿王進城。
按皇帝原先的計劃,得先晾韓瀟一天再說的,如今不得不改變主意,不待休整,就讓韓瀟入城了。
夏靜月隨著韓瀟一起進了城,只不過進城之後,她就與韓瀟分開了,一個回了睿王府,一個回了夏府。
至於方麗孃的侍女隊則留在軍營,以免皇帝另有旨意時人都不在。
夏府大門已經張燈結綵,夏哲翰身為三品官,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必須留在官衙裡。夏靜月巴不得如此,不用看著夏哲翰來一大套隆重的事宜。
松鶴堂內,老太太已讓人把夏靜月住的房間打掃乾淨,還將一應被褥等物都換成全新的。
老太太生怕下人做事不仔細,親自去監督,一樣樣地過了目才放心。
“月兒得什麼時候回來?”老太太不時問著焦嬤嬤。
焦嬤嬤笑道:“老太太今兒都念了十二遍了。大小姐有功於國,按例需與大軍一起等待宣召,得先進了宮謝過皇恩,聽了帝訓,然後才能回來。就算再快,也得傍晚才能回。若是賜了宮宴,那就要晚上才能回了。”
老太太望著天空正中的太陽,失落地哦了一聲,心中極為掛念,孫女去了邊關這麼久,人可曾瘦了黑了?聽說她還跟百坻士兵打過仗,也不知道傷著了沒有。
“這孩子!”老太太恨恨地說:“她一個女兒家的,上什麼戰場,若是傷著了,豈不是要了我老太婆的命嗎?”
自打京城傳起女子兵團的事,傳起夏靜月帶著一群少女與百坻士兵在落雷山交戰的事,老太太這些日子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甚至不時做起噩夢,夢到夏靜月倒在血泊之中。
要不是睿王府那邊時不時將邊關的訊息送過來,將夏靜月的訊息告訴給她,老太太只怕擔心得人都倒下了。
如今孫女回京了,卻又不能第一時間見到,老太太心裡既激動,又焦灼著。
興許是太想看到闊別半年的孫女,老太太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然後止都止不住了。“焦嬤嬤,我們到街上去,沒準能看到月兒跟那打馬狀元一樣在遊街呢?以往那些打勝仗歸來的將軍可不就是這樣嗎,咱們馬上去城門往皇宮的那段路守著……”
焦嬤嬤可不敢放老太太出去,外面人山人海的,都擠著看睿王回京呢,老太太一大把年紀了,若是被擠傷了怎麼辦?“老太太,您就坐著等一等,大小姐呀很快就會回來的。”
“你剛才不是說得晚上回嗎?”
“那、那是按例,說不準這會兒大小姐就在回來的路上,您若是出去了,豈不是和大小姐錯過了?”焦嬤嬤為了安撫老太太,不得不哄著老太太說。
不想,這話倒是說中了。
當聽到外面香桃驚叫大小姐回來了,老太太激動得連忙從屋裡走了出來。
別了半年,夏靜月再回松鶴堂,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月兒……”
夏靜月聽到老太太飽含思念的喚聲,轉頭望去。
這一眼,夏靜月淚如雨下。
半年不見,老太太的頭髮白了許多,蒼老了許多,皺紋也深了許多。
“奶奶——”
“月兒——”老太太潸然淚下,蹣跚著走過來抱住夏靜月,哽咽著叫道:“你這孩子,一去就半年,你知道奶奶有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