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凝白的指尖輕攥,心下稍安。
副駕秘書推門下車,幾秒後,一把質感高階的黑傘撐在她頭頂。
輕抬裙襬,隨著秘書邁下臺階,黎枝動作優雅地上了車。
車窗重新關上,沈星臨被阻隔在車外,對方神情無奈。
黎枝收回視線,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男人,“快走快走,不然他過來看見你可不好說。”
剛才離得有些距離,沈星臨正好被她擋在身後。
兩個男人並沒正面對上。
宋斯寒冷白的眼皮微垂,深邃眸光在女孩瑩白的指尖冷靜劃過。
司機看了自家boss一眼,等待命令。
後視鏡裡,宋斯寒清瘦修長的指骨扯松領帶,薄唇微啟,“開車。”
司機反應很快,宋斯寒的話一落地。
腳踩油門,車子緩慢提速駛離。
“不好說,”男人修白指骨微微曲起,輕敲了兩下座椅扶手。
刻意拉長的尾音,緩沉裡被勾出點繾綣意味,他轉過頭來看她,“難道我們是在偷情?”
車廂內寂靜倏忽打破。
黎枝轉頭看去,他換了件外套,內裡搭件冷黑色調的襯衣,矜冷貴氣,性感禁慾,此刻望向她的眉目沉斂,帶一抹暗色。
啊?
心神微動,黎枝饒有趣味地望了男人一眼,緋紅的眼尾輕勾,風情無限,“這不是還沒開始偷?”
司機似乎已經預料到他們接下來少兒不宜的話題。
隔板合上的聲音彌散在車廂內。
去酒店的路上,黎枝還以為他會繼續問起沈星臨。
她都已經打好了解釋的腹稿。
男人指節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黑色金屬打火機的砂輪,‘咔噠咔噠’的開合聲在耳畔氤氳,藍色火焰微閃,照亮男人清絕的側臉。
光影交錯裡,他神情帶了點散漫意味。
看著並不在意。
黎枝想好的說辭,也漸漸記不太清。
最後徹底遺忘在角落。
確實,他們現在這關係。
似乎也沒解釋的必要。
不多時,到達目的地。
車子緩緩駛入酒店地下停車場。
“喂,”黎枝輕輕推了下身側男人,語調有些嬌,“你該不會是在記仇?”
男人略帶興味的眸光掠她一眼,“記什麼仇。”
“記我那天早晨離開後,沒聯絡你?”
黎枝帶著試探的語氣,反正總不可能是發現她將他留給她的那塊限量版的百達翡麗拿去換錢了吧。
男人薄唇微掀,溢位道冷弧,“一個晚上而已,在我這兒,還算不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呵。”女人被雨淋過的唇微翹,水光瀲灩,遮不住眼底的涼,“彼此彼此。”
不過他這冷冷淡淡的態度,還真讓黎枝估摸不出他到底發沒發現那件事。
說不定今晚是場鴻門宴。
根本就是來找她算賬的。
黎枝大著膽子上前,手腕揪上男人深色領帶,觸感緞面柔滑,握在手裡冰冰涼涼舒服極了,“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不公平。”
“畢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房卡沒看?”
漆淡的眸光落在她的動作上,男人氣定神閒地靠在皮質座椅,明明她手腕稍微一動,他就會不受控地俯身,墜落。
他那漫不經心的姿態,眉梢眼角風流溢位,反而像是她在被桎梏,被拿捏。
聽著他的話,黎枝反應了一會兒,大抵猜出他的意思。
紅唇勾起得逞的弧度,“那以後我應該叫你什麼,宋總?”
“以後?”
宋斯寒忽而笑了。
玩世不恭的笑容裡藏著分明的壞,就像是在問。
你很想我們有以後?
黎枝不甘示弱,“邀請一位裙子壞了的女生去你那兒,宋總似乎才是居心不良。”
他清冷如玉的指尖虛虛勾著她胸前顫顫巍巍、要落不落的吊帶,看似輕浮的動作偏偏沒碰到她任何。
浪子與紳士的反差更添蠱惑,“所以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