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王妃終於見到侄孫,心裡是壓抑不住的喜歡,拉著趙煦的手問長問短的。
“宮裡那些條條道道的,可沒把我家煦兒累壞吧?”老郡王妃從前是宮裡的衡陽大長公主,對那些宮規很熟。
趙煦扶著老郡王妃邊走,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耐著性子道,“母妃從小就這般教我,倒也不算多累。”
老郡王妃笑著點了點頭,又道,“說來也不過幾個月沒見到,我這總覺得你清瘦了不少,可是上書房的功課重了些?”
綏國統共也就六位皇子,趙煦又是庶長子,如今聖上還未立太子,趙煦身上的責任便要重得多。
“功課倒不算多重,我比弟弟們年長許多,尚且還能應付得過來,姑婆不必擔心。”趙煦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與老郡王妃邊走的時候,又時不時地往後看上幾眼。
可令他有些奇怪的是,今兒表妹見到他並沒多高興,且從方才對視過一眼後便總是低著頭。
以往表妹都是陪在姑婆身邊的,可今兒卻與她那些堂姐妹站在一處。
老郡王妃心裡微微嘆息,宮裡皇子們的功課必然是重的,她哪裡不知道侄孫這是在安慰自己。
想到這些,老郡王妃就替他心疼,嘆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功課終歸只是功課,還是要多歇息,才多大呢。”
老郡王妃眼裡流露出濃濃的關懷,在她眼裡,趙煦永遠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多謝姑婆記掛,侄孫曉得的。”趙煦心裡微暖,面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這時,江氏過來湊了句嘴,笑道,“兒媳知道母妃這是關心大皇子,可這外頭風大天冷的,還是先進了屋再說吧。”
老郡王妃詫異地看了眼她,覺得江氏今兒倒是沒犯糊塗,便也笑道,“說得也是,那就先進屋吧。”
隨著老郡王妃進屋的時候,趙煦又沒忍住看了眼趙淑懿,可趙淑懿雖然抬了頭,眼睛卻沒望向他這邊。
這讓他心裡難免有幾分失落。
表妹今兒不怎麼理他,難道是怪自己許久沒來找她?
又或是表妹漸漸長大,所以難免有些羞澀看他?
趙煦想了想,表妹從小便是驕傲灑脫的性子,羞澀扭捏那些根本就不可能,還是在怪他沒來找她更可能些。
想到這裡,趙煦就低低地笑了笑,想著這會兒人多不便哄她,過會兒散了再去找她哄上一鬨。
進了屋後,依照規矩大皇子如今還未封親王,便算作沒品級,江氏是這屋裡品級最高的,可老郡王妃到底是長輩,便還是老郡王妃坐在上座。
依次江氏坐在老郡王妃左下手,秦氏坐在老郡王妃右下手,其餘人便按照輩分來安排。
這樣的場合,趙淑懿雖說有臨安郡主的封號,可到底這不是外邊,也只能與其他小輩一起站在各自母親身後。
秦湘蔚與蔡薇娥站到趙淑蕙身側,江煙嵐想了想,還是咬牙站到了趙淑懿身側。
趙淑懿側身掃了她一眼,眼裡沒有任何感情,看得江煙嵐心裡一驚,可還是咬牙站在那兒。
“我今兒過來的時候給幾位妹妹們帶了禮物,”趙煦掃了眼眾人,面上帶著笑,又讓宮人把那些禮物抬進來,道,“這些都是我從別處蒐羅來的,妹妹們只管挑自己喜歡的。”
說著,又命人端著個物件進來,轉向老郡王妃笑道,“這個,是我送給姑婆的一點小小心意。”
宮人端上來的是一串和田玉做成的佛珠。
趙煦親自拿了那串佛珠給老郡王妃,並說道,“我知道姑婆素來喜佛,這串佛珠雖只是用和田玉做成,可它原是惠能大師留下的,於一次偶然間得到,可我不過是個諢人,留著它倒不如送給姑婆。”
佛珠通體散發著熒熒玉光,瞧著便覺得很有靈氣,老郡王妃接過後輕輕撫摸了下,便覺有些溫良,笑道,“難為你有心,可這佛珠如此貴重,還是收回去吧。”
她雖然喜歡,可這到底無功不受祿。
“姑婆如今連侄孫送的禮物也不收,那侄孫也不便多留,這就回宮吧。”趙煦故作生氣,說著便欲轉身離開。
老郡王妃拿這個侄孫很是無法,搖頭笑道,“和你表妹一個性子!還不快坐下,我收了便是。”
聽她說起表妹,趙煦的目光又落到了趙淑懿身上,可他忽然發現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趙煦順眼望去,是位站在表妹身側的少女。
郡王府的姑娘以及表姑娘他大多都認得,唯獨這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