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風不解地回頭望著他,那些黑衣人擺明了就是衝著主子來的。
要是能抓住一個黑衣人,帶回侯府嚴刑拷問,豈不是可以知道是誰派來的人?
主子今夜……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啊!
“窮寇莫追。”知道常風心裡困惑,楊明堯便與他輕輕地說了句。
那些人不過是一時畏懼而已,要是真的追上去,還不一定誰死誰活呢。
“……”常風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可他抬頭瞥了眼主子後,也就不說話了。
算了,他們畢竟人少,今兒能安然地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楊明堯沒功夫再理會他,想起方才阿淑受了傷,便連忙走了過去。
此時的趙淑懿因為失血過多,唇色白得如同一張紙,半點血色也瞧不見。
見到他二人過來,那些黑衣人又都撤退了,趙淑懿才放心,朝他抬頭說道,“那些人怕是還會再來,夫君,咱們趕緊進去吧。”
楊明堯也是這樣想的,點了點頭,便從青黛手裡接過她,攔腰便把她抱了起來。
“夫君,我、我可以自己走的!”到底還是有些不適應,趙淑懿慘白的臉上,都帶了絲絲紅潤。
可她越是這般,就越令人心疼,楊明堯斜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趙淑懿,“……”
她這是又說錯了話,惹了他不高興了嗎?
一行人快速地往長公主府走去,正好這時候趙蓁帶著人趕了出來。
見到肩頭上插了一支利箭的趙淑懿,又瞥見她蒼白的臉色,趙蓁頓時吃了一驚,問道,“懿姐兒這是怎麼了?”
她聽茯苓說,有一群黑衣人在她門前挑事,也說了懿姐兒受傷的事兒,可她沒想到,竟是傷得這般嚴重!
“只是中了一箭,請大夫瞧瞧就好了的。”趙淑懿虛弱地搖頭,並不願過多麻煩她。
可青黛卻替她說道,“回長公主的話,我家夫人肩頭中了一箭,雖說夫人瞧著還能有力氣說話,可夫人臉色實在是過於蒼白了些,還請長公主儘快替夫人尋個大夫來。”
青黛雖說只是個丫鬟,可眼下情況著急得很,趙蓁並未追究她,連忙朝易煙吩咐道,“易煙,想必靳大夫還未走遠,你快去把他找回來!”
聽到“靳大夫”三個字,趙淑懿眼皮子動了動,這個人她是有印象的。
前世楊明堯就是由他醫治的,雖說效果也有,可總是反覆。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靳大夫竟是趙曄的人!
楊明堯畢竟是長公主唯一的兒子,身上同樣流著天家的血液,趙曄是個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的人。
可想而知,趙曄其實很早就已經盯上了楊明堯,想方設法地他的命。
“婆婆,兒媳聽說長公主府還有個何大夫,不如是請何大夫過來吧?”趙淑懿不願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靳大夫手裡,可又怕趙蓁看出什麼來,便又說了句,“靳大夫才走不久,還是不要麻煩他了。”
聽她這樣說,趙蓁才沒有懷疑,反而覺得她替人著想,便點了點頭,讓易煙去請何大夫了。
易煙匆忙離開,趙蓁便趕緊讓楊明堯把她抱進了蟄伏苑,輕輕地放在臥榻上。
何大夫還沒趕來,趙淑懿肩頭隱隱作痛,周邊的肌膚顏色越來越暗,像是中了毒一般。
忽地,她只覺得頭暈乎乎的,看著眼前人也有些模糊不清,張嘴說了句,“夫君,我,我怎麼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她才說完,人就徹底昏了過去,嚇得房裡的其他人花容失色。
“夫人!”
“阿淑!”
“懿姐兒!”
她這般一昏過去,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徹底慌了,尤其是常風瞥了眼她肩頭的顏色,說了句,“應該是那箭上抹了毒。”
否則不會是這般黯淡的顏色。
常風的話才落下,就見楊明堯臉色變了又變,額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
“把夫人扶起來。”他淡淡地說了句,然後便就坐到她背後,閉目盤腿而坐。
青黛不敢耽擱,趕忙扶著趙淑懿坐了起來,可趙淑懿是一個已經昏過去的人,壓根兒就坐不住。
不得已,青黛就只能和茯苓一起,一左一右地把人架著。
常風站在一旁,看了眼楊明堯的姿勢,便知道他想做什麼,忍不住說道,“爺,夫人中的毒應該不是很深,要不您還是——”
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楊明堯一個白眼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