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畢竟只是個婦道人家,對謝詢和趙曄之間並不知,還以為是謝詢得罪了誰。
“皇上令我收袖煙為義女這事,原是三殿下提出的。”見她一臉犯愁,謝詢便與她說了句。
聽到是三殿下,謝夫人忽然就愣住了,她雖說不參與這些,可畢竟不是個沒腦子的。
夫君他……和三殿下竟是一派的嗎?
謝詢到底心虛,畢竟多年來他一直清廉做官,從不結黨營私,可如今他卻被三殿下拉攏,委實是抬不起頭來。
“老爺你……”謝夫人確實是沒想到的,也確實有幾分寒心。
她一直以自己的夫君清廉為傲,可沒想到她的夫君竟也會變成這般。
面對夫人的疑惑目光,謝詢更覺無顏,可終歸還是點了頭。
原本謝夫人心中還存著幾分希翼,可此刻卻是徹底破滅了,滿目失望地看著他,“妾身從來都以老爺清廉為傲,可妾身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老爺也會變成那些人的模樣,為何?”
短短兩個字,卻把謝詢問得羞愧不已,連忙去捉她的手,“晚晚,你聽我說,我原也是不想的……”
可謝夫人哪裡還願意聽他再說半句,輕輕地避過他的手,臉色冰冷地道,“不管老爺有什麼苦衷,這件事終究是做錯了的!”
謝夫人出身名門望族,又是家中嫡長女,才情出眾容貌美麗,當年想要娶她的人數不勝數。
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嫁給謝詢,不為別的,只因謝詢與她一般,從來瞧不起那些貪官汙吏,更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就對誰點頭哈腰。
那時候的謝夫人,心思很單純,所想的也很簡單,就這般嫁給了謝詢。
可沒想到,夫妻二人過了這麼多年,竟叫她發現謝詢根本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嘴上一套,做的卻是另一套。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做錯了,可是晚晚,我也是被逼無奈啊!”謝詢滿面痛苦地搖頭,不管謝夫人願不願意聽,他都說了,“你可知,百花樓的謝憐是什麼人?”
聽到這個,謝夫人倒是冷靜了幾分,可還是冷著一張臉,“與你同姓,你莫不是要告訴我,那個謝憐是你的妹妹?”
百花樓她是聽過的,鄴都最大的青樓,謝憐出自百花樓,必定不會是個多幹淨的。
謝詢嘆了口氣,眉眼裡俱是愧疚之色,“是啊,我從前曾與你說過,我有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卻在幼時與她走散,去歲我才找到她,可她已經入了百花樓許久。”
兜兜轉轉,卻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居然就在鄴都腳下!
雖說已經找到了謝憐,可謝憐終歸成了個煙花女子,謝家是斷然不會再讓她回來的。
謝詢沒辦法,那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便只有向三皇子妥協,以換來妹妹在百花樓的安寧。
“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身上和我流著相同的血液,母親過世前最牽掛的便是她,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你讓我如何能不顧她的死活?”見她面色平靜下來,謝詢便又繼續說道。
謝夫人抿著嘴不說話了,要是那個謝憐真的是他的妹妹,那倒不是不能理解,可他分明是早已知道了的,卻瞞了她這麼久。
這個疙瘩,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輕易越過了。
“若她真的是你妹妹,即便身處百花樓,以你的性子,又為何不替她贖身出來?”謝夫人始終覺得難受,連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謝詢就知道她會這樣問,難免輕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我也想過,可我曾經問過她,她卻不願隨我回府,後來三殿下派了人邀請我過府一敘,才有瞭如今的事。”
謝詢沒有直接說,可以謝夫人的聰慧,不難猜出百花樓的幕後老闆是誰。
謝夫人臉色微變,沒想到那個三皇子竟這般可惡,竟用謝憐來威脅她夫君!
朝堂上的紛爭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可就是沒想過,這般的事會落到自家頭上。
如今謝憐落在三皇子手裡,縱然被大皇子贖了身,可必定還是向著三皇子的。
如此一來,謝家豈不是要聽命於三皇子?
想到這個,謝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可偏偏她又不能如何,心裡就更鬱悶了。
“倒是沒想過,三殿下的勢力竟已有這般大了。”謝夫人眸光微微暗了暗,語氣完全冷了下來。
這般的謝夫人,便是謝詢都從未見過,如今一見,冷不丁還被嚇了一跳,弱弱地道,“夫人,我也是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