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流傳的那些事,得知這個訊息後,最坐不住的還要數安國公府那幫人了。
謝氏聽完了丫鬟說的,心裡不知有多惱火,砸了把玉梳,怒道,“那景安侯不過就是佔了嫡子的名頭,娶了臨安郡主還不算,如今竟是連右相大千金都迷上了他!”
這般一來,那她往後在這個安國公府,又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雖說她膝下沒有子嗣,再眼熱也沒用,可她還是不想令安國公府落入那人手裡。
要知道安國公可不只有景安侯一個兒子,不是還有個波哥兒嗎?
“夫人息怒!”丫鬟見她忽然發怒,嚇得趕緊跪下,壓低了腦袋。
景安侯是安國公府的子嗣,能有這般好的運氣,夫人怎麼還不高興呢?
可她不敢多問,生怕問了夫人又責怪她。
謝氏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面容滿是怒意,“你讓我如何息怒?”
“這些年來,景安侯一直都住在長公主府,府裡由我做主,波哥兒雖說不是嫡子,可到底也是國公的長子,於情於理,這安國公府都應該由他來繼承!”謝氏是越說越氣,精緻的面容都氣歪了。
丫鬟哪裡敢勸她,只得順著她的意說道,“夫人說得也對,那景安侯可從沒有在府裡住過,也不曾在老夫人膝下盡過孝,雖說是個嫡子,可還不如大少爺呢。”
只是皇上曾經明確表示過,不會把安國公的爵位傳給大少爺,夫人該是知道這個事的才對。
“哼!”謝氏重重地冷哼了一聲,氣稍微順了些,又說了句,“便就是皇上曾經下過聖旨,嚴禁波哥兒繼承爵位,可那又如何呢?”
她說著,忽然就眯起了雙眼,看得丫鬟心裡毛骨悚然的。
夫人到底想做什麼?
“國公膝下統共才得了兩個兒子,要是景安侯忽然暴斃了,便就只剩了波哥兒,這安國公的爵位還能留給三房四房不成?”謝氏眼裡露出精光,說出的話卻令人害怕。
長房和二房才是老夫人的血脈,三房和四房不過是庶出,要真的哪天沒了景安侯那個嫡孫,便就是皇上想下旨干涉,怕是老夫人也不會答應。
這楊家祖上,可是曾護衛過高祖皇帝的,留有一道空白聖旨。
雖說那道聖旨尋常不會拿出來,宣平帝對此也頗為忌憚,可要真的到了那一天,難保老夫人不會為了自己的私心,動用那道聖旨。
謝氏心裡算盤打得精細,可丫鬟聽了她的話,嚇得臉兒都白了,連忙勸道,“夫人可不能生出這等心思來啊!那景安侯再不濟也是長公主的兒子,況且如今又靠上了淮北郡王府,夫人要是動了他,怕是往後夫人也要沒好日子過呀!”
就是她們這些丫鬟,也會被平白牽連的。
“你怕什麼!”謝氏一臉嫌棄地看著她,側頭看向窗戶外,勾唇輕輕一笑,“誰說我要殺景安侯的?他可是我的親侄兒,我如何會殺了他?”
況且,她就是有這個心思,也做不出這個事來啊!
別看這景安侯是在她的管轄之下,可實際上她不過是代管,等哪天長公主回來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可她不動手,未必別人就會不動手,畢竟這世上自私的人,可多了去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丫鬟沒跟上她的思路,還有些糊塗。
謝氏就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今兒波哥兒不是正好休沐在家嗎?咱們過去探望探望他!”
說完便就抬腳走了出去。
丫鬟仍舊愣愣地跪在地上,很快也反應了過來,趕忙跟了上去。
夫人這是要……借刀殺人啊!
……
主僕二人才走到後花苑,就見到楊明波迎面走來,身邊還帶了個女子。
分明是做婢女打扮的,可瞧著卻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謝氏瞧了幾眼便就沒再看,等走近了才裝作瞧見他二人,詫異地問道,“波哥兒身邊的這位姑娘,我怎麼從沒見過?”
府裡所有的丫鬟小廝,就是護衛之類的,她都是知道的。
可眼前這個女子,她卻是從沒有見過。
“二嬸孃,這位姑娘乃是右相府的丫鬟,喚作雪盞。”被問到了,楊明波便就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
右相府的丫鬟?
謝氏眼裡的詫異就更濃了,不解地道,“既然是右相府的丫鬟,波哥兒你又為何帶她來咱們府裡?”
安國公府和右相府,那可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