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糖人兒,原本她是不想鬧得太僵,可惜這糖人兒,比照的是她夫君的容貌捏的,那就不能讓出去了。
趙淑懿唇邊帶著淺淺笑意,在馮凌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目光下,“咔嚓”一聲再次咬了一大口。
“要說還就只有這個糖人兒吃著可口,畢竟這人物比照的是我夫君,馮姑娘要是也想吃到這樣香甜的糖人兒,就趕緊找個人嫁了吧!”她抬眸看了眼馮凌,故意添了句,“別左拖右拖的,拖到最後可能就什麼也沒有了。”
勾·引她夫君不成,眼看著做不了景安侯府的女主人了,就把主意打到了趙碩身上,想著能成為二皇子妃。
可惜了,要是馮皇后真有那個心思,根本就不用等到馮凌自己求。
雖說她不清楚馮凌究竟有馮皇后的什麼把柄,可馮皇后畢竟當了多年的中宮皇后,沒點手段光看孃家人幫襯的話,早就被前仆後繼的宮妃拉下去了。
所以說,馮凌到底還是過於自信了些,以為自己能拿捏住馮皇后,可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趙蓁插手,最後連個側妃都還沒撈到。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馮凌從小沒有生母撫養,可她卻一點都不同情馮凌。
“臨安郡主這是何意?”馮凌原就已經夠氣憤了的,此刻又被她一番諷刺,精緻的面容都快扭曲了。
趙淑懿便就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任何意思,不過是覺得馮姑娘委實可憐,平時沒見到便也就罷了,這見到了自然就忍不住想要提點一句。”
提點?
怕是嘲諷才對吧!
馮凌在心裡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半點都不相信她說的話,冷笑道,“臨安郡主抬愛,可惜我覺得我還不需要別人來可憐我,反倒是臨安郡主,縱然嫁了人,可往後還有的是要熬的!”
就算景安侯不肯娶她,暫時也不肯納妾,可她就不相信,景安侯能夠做到一輩子就趙淑懿一個女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不過是話本子裡的玩笑話罷了。
“是啊,多年媳婦熬成婆嘛!”趙淑懿很配合地點了點頭,忽然笑道,“可惜馮姑娘如今連夫家在哪兒都還不知道,我雖說上頭有婆婆,可婆婆待我如親閨女,所以這點小事就還是不勞煩馮姑娘操心了。”
趙蓁對她,確實是好得沒話說了。
“……”馮凌憋得滿臉通紅,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身邊的丫鬟雪盞見狀,便說道,“還請臨安郡主嘴下積點德,這般詛咒他人,要是傳了出去被人知道,怕是對臨安郡主的聲譽有損!”
居然敢說她們姑娘嫁不出去,這個臨安郡主實在不是個善茬兒!
“雪盞!”等雪盞把話說完了,馮凌才裝腔作勢地喝了句。
可雪盞心裡卻是真的替她不平,縱然被姑娘訓斥了,還是忍不住說道,“姑娘不用害怕,如今既然臨安郡主這般說,分明就是不願與姑娘和睦相處的意思,既然如此,姑娘又何必再對她客氣?”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仗勢欺人,她們姑娘是沒什麼權力,出身也比不上趙淑懿的尊貴,可都是人,起碼的尊重還是得有。
被雪盞這樣一說,馮凌頓時就不吭聲了,彷彿默許了一般。
見姑娘總算明白了過來,雪盞心裡高興,正要轉頭繼續說呢,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扇蒙了頭。
“啪!”
無比脆響清亮的一聲,在這樣熱鬧的街頭顯得尤為突兀,但好在來往的路人並未注意到他們。
“你憑什麼打我?”雪盞愣了愣,很快就回過了神來,捂著被打的半邊臉,雙眸帶著憤怒地望著她。
憑什麼?
趙淑懿低低地笑了笑,唇角笑靨如花,美得令人眩目,聽她說道,“我乃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有封地有封號,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丫鬟,能夠當面頂撞侮辱的?”
說完,反手就又是響亮的一巴掌,打得雪盞頭髮都亂成了一團。
“這兩巴掌,是要告訴你,切莫目無尊卑!”
打完了人,趙淑懿便就順手接過某人遞過來的帕子,反覆擦了擦,彷彿有多髒似的。
這般羞辱人的舉動,看得雪盞和馮凌只覺得想殺人。
“臨安郡主,便就是我這丫頭犯了錯,也有我這個主子在,臨安郡主如何就能越俎代庖了的?”馮凌反應過來後,自然不會那般好說話。
“越俎代庖?”趙淑懿輕輕地念了遍,微微抬了抬眼,掃了她一眼才道,“何為越俎代庖?還請馮姑娘替我解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