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福澤深厚,從沒害過人,她絕不會有事的,長房一再作繭自縛,還不知道收斂,這一次竟敢對她娘下手,她絕不會輕易算了。
小半個時辰後,季煙就回來了,黛眉好奇,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少奶奶的孩子保住了嗎?”
季煙搖頭,同情道,“沒能保住,姜老太醫說糕點裡的藥性子霸道,大少奶奶傷了身子,至少要調養三五年才能再懷孩子了,真是慘……那糕點是從九芝齋買回來的,怎麼會被人下藥呢?”
季煙什麼都不知道,巴拉巴拉同情謝涵冰,然後道,“要不是姑娘請回來姜老太爺幫大少奶奶開方子,她這輩子估計都懷不上孩子了。”
趙淑懿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別人要害她娘,她還幫別人,她可真是天下獨一份的好人了。
這邊,趙淑懿鬱悶的心裡抓狂,那邊有敲窗戶聲傳來。這聲音,季煙聽呆了,黛眉知道趙淑懿信任她,就道,“別一驚一乍的,有事我回頭跟你說。”
趙淑懿走到窗戶旁,把窗戶推開,就看到了追影,趙淑懿問道,“有事?”
追影點頭,把他在謝涵冰屋子裡聽到的事告訴趙淑懿,糕點裡的藥本來是害阮氏的,趙淑懿早就知道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四太太和謝三太太吵了起來。
謝涵冰現在三五年不能再懷身孕,若是調養的不好,需要的時間更久,謝三太太要求長房在這之前不得有庶子,等她女兒懷了生了嫡子後才能有庶子庶女。
這一點,四太太不贊同,五年時間太久了,一兩年時間她等等就算了,可那是五年,她只能承諾庶子不會搶了嫡子的爵位和家產,但五年都抱不了孫兒,就算她答應,老夫人也不會答應。
謝三太太就說那糕點的藥是她派人下的,害不了阮氏,卻讓她女兒遭了罪,這是她應該補償她女兒的!
四太太氣頭上,冷笑道,“藥是我派人下的,可謝三太太別忘了,是你告訴我滿江樓的夥計和你家管事的是同鄉,是舊相識,你以為只是點了一句,就能擺脫慫恿之罪?滿江樓一個小夥計和我有關係嗎?!”清二楚。
害阮氏,不僅四太太有份,謝三太太更有份。阮氏在吃的東西上十分小心謹慎,四太太沒有下手的機會,但她幾乎每天都會從滿江樓買糕點吃,四太太買通滿江樓的夥計下藥,誰也不會懷疑糕點有問題。
對趙淑懿來說,初文淵和四老爺爭爵位只是兄弟之間的事,可在謝三太太眼裡,阮氏搶的是她女兒的侯夫人位置,阮氏腹中胎兒搶的是她外孫的爵位。
要爭爵位就堂堂正正的爭,要是大老爺有那本事,老太爺為了侯府好,會不把爵位給他繼承嗎,要她謝三太太和大太太聯手做這樣斷人子嗣這樣心狠手辣的事?!
重活一世,阮氏和初文淵這些至親就是妤淑的逆鱗。趙淑懿眸底閃著冷芒,追影見了都心驚。小小永樂侯府,勾心鬥角還真是不少。
只是一個侯府爵位而已,老王爺當年連皇位都不要啊……
她們造的孽,還要她來買單,幫她請王老太醫來調理身子,這口窩囊氣,要是不想辦法出了,她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
阮氏幾乎站不住,趙淑懿和茯苓扶著她,道,“娘,父親重手足之情,長房和四房接二連三的算計我們二房,父親雖然失望,卻也狠不下心腸,這事你不要替長房瞞著。”
要是父親知道,長房一邊謙讓爵位,一邊害他子嗣,她就不信他還只是失望這麼簡單。
你拿他們當手足,人家只拿你當阻路石。父親一顆心就算是汪洋大海,只怕也會凝結成冰。
阮氏慘笑一聲,“這事,我絕不替長房瞞著!”
非但不瞞著,阮氏還讓丫鬟叫初文淵回來,她怕自己,初文淵不會信。
等阮氏回沁蘭居後,一杯茶才喝了一半,初文淵就回來了。
阮氏把謝涵冰孩子是怎麼沒的經過告知他,初文淵臉比阮氏知道這訊息時還要蒼白,他幾乎是跌坐在椅子上,“這,這不可能!”
長房為了伯府爵位要斷他子嗣,叫他如何相信?!
趙淑懿看著初文淵,道,“父親,我會讓你看到我說的是真還是假的。”
說完,趙淑懿就起身了。
只是她剛走到珠簾處,門突然被推開,袖煙滾了進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趙淑懿見了,連忙將她扶起來,道,“你怎麼跑來了?”
袖煙抱著趙淑懿,哭的不能停,“奴婢,奴婢差點就見不到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