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熙瑤不動聲色地站回了趙淑懿身側,御花園的人太多,是以並不能分清到底是誰喊的。
可這個時候手忽然出了問題,還是很可疑的。
趙淑懿唇角微勾,當馮皇后望過來時,便裝作很是難受,還刻意當著眾人的面,使勁兒地在手腕上撓了幾下。
“臨安郡主,”馮皇后以為是自己的計劃得逞,便走了過來,見她把手腕往裡縮,便道,“如今是非常時刻,還勞煩你把你的手腕露出來。”
女子除了臉和手掌,別的地方都是不能被看到的,尤其是御花園裡還有其他男子。
趙淑懿頗為猶豫,咬著下唇說道,“皇后娘娘恕罪,實在是這裡還有外男,臣婦若是貿然將手腕露出,怕是對我夫君不公。”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便是宣平帝聽了,眉頭也鬆了開來。
世人皆以女子貞潔為由,處處逼迫女子,這要真的當眾露出手腕,怕是那群老古董又有的說了。
可馮皇后卻不管,厲聲說道,“你若是心中沒鬼,便是當眾露出手腕又如何,除非你心中有鬼,不敢將手腕示於人前!”
這般嚴厲的態度,眾人不禁詫異了下,心道連皇上都還沒說呢,皇后娘娘怎麼就跟認定了是臨安郡主似的。
“還請皇后娘娘屏退園中男子。”這時,楊明堯站了出來,態度很是執拗地說道。
園中男子……
御花園裡統共也就三位皇子和宣平帝,還有便是景安侯。
黃院正雖說也是男子,可此刻黃院正還在為榮安郡主治病,不能走開。
更何況,黃院正都這把年紀了,又是德高望重的人,便是見到也不會有人說閒話的。
馮皇后眉頭仍舊皺著,掃了眼三位皇子,只好轉向宣平帝說道,“陛下……”
開口讓皇帝先退下,便是馮皇后,也有些戰戰兢兢的。
天下女子,只要皇帝想要,那就都是皇帝的,沒有誰能例外。
可馮皇后的擔心卻是白費了,宣平帝並未生氣,反而笑了笑,朝三位皇子說道,“隨朕一道出去走走,過會兒再過來吧!”
眾人,“……”
宣平帝竟這般好說話?
眾人趕緊揉了揉眼睛,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可再睜眼,卻見宣平帝真的走了出去。
連帶著的,還有三位皇子……
男子悉數退了下去之後,馮皇后再次冷冷地看向趙淑懿,說道,“人都已經走了,臨安郡主,把你的手腕露出來!”
半點也不友好的語氣,聽得眾人都為她捏了把冷汗。
要說先前還沒猜出來是誰,可如今她們卻是猜出了,馮皇后這根本就是賊喊捉賊!
若非是心虛,哪裡用得著這般反應大,若非是早就知道,又怎麼可能這般咬定?
可那畢竟是皇后,她們便是在心裡如何猜測,也不敢表露出來。
趙淑懿點了點頭,在眾人的目光下褪去衣袖,露出手腕。
“果然是你!”馮皇后大怒,指著她手腕上的小紅點說道,“但凡是肌膚接觸了夾竹桃的人,都會長出這種小紅點,還會發癢,方才本宮見你撓了幾下,分明就是發癢!”
說完卻見趙淑懿臉色半點未變,馮皇后只當她是嚇住了,冷笑連連,“趙淑懿,你好大的膽子!”
她手腕上的那片小紅點,眾人也都是看到了的,紛紛唏噓不已。
她們還以為是馮皇后下的手呢,沒想到還真是臨安郡主。
一時間,輿論紛紛倒向了馮皇后那邊,個個都在竊竊私語,指責著趙淑懿。
唯有鄒熙瑤不僅沒有相信,反而還上前幾步說道,“還請皇后娘娘明鑑,臣女相信表嫂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此事必定還有蹊蹺!”
哪知馮皇后卻冷笑了下,說道,“淮安郡主與臨安郡主交好,為她說話也不稀奇,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她還有什麼好冤枉的?!”
說完,也不管趙淑懿有沒有反應,直接對著浣紗浣水道,“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臨安郡主給本宮拿下!”
馮皇后一聲令下,浣紗浣水再不敢有遲疑,正要上前呢,卻見黃院正走了過來,連忙攔下,“皇后娘娘請息怒,這腕上長紅點,並不一定就是接觸了夾竹桃所致,還請皇后娘娘容許微臣,替臨安郡主檢查一番再下定論,也不致冤枉了人。”
黃院正說得十分中肯,便是馮皇后也沒法拒絕,若是再拒絕,便顯得她有些操之過急了。
馮皇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