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雙圓圓的杏眼,彷彿要從他臉上盯出個洞來似的。
可她的話卻令楊明堯再度困惑,怎麼想都沒想出是哪兒,便就問了句,“阿淑,我可是哪裡做錯,惹得你不快了?”
哪裡做錯?
趙淑懿仔細地瞅了瞅他,見他神色並不像是說笑,就更不解了。
她不過是問他那般態度,是否因為有人偷聽的緣故,可他卻像是一概不知的模樣,連她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很不尋常了。
“你當真不記得了?”趙淑懿凝眉問道。
原先他那般輕薄於她時,她並不知道緣故,便就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後來以為是被人下了藥物所致,這才配合著演戲。
可沒想到,如今他卻告訴她,他竟是半點記憶也沒有的!
趙淑懿定定地望著他,在心裡嘀咕了好幾句,便聽他頗為認真地道,“阿淑,你可是想問些什麼?”
從今日早起到現在,二人都是一直在一起的,從未分開過,還能有什麼是阿淑不知道的?
至於阿淑說的在薰風殿裡對她那般態度,這個……
倒是真的令他迷茫了。
“大長公主的遺體便就停放在薰風殿,我實在不知道對你哪般態度了。”楊明堯很是肯定自己沒有如何。
總不能是他湊巧就丟失了那部分記憶吧!
趙淑懿便就不說話了,只肯抿著嘴看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心裡自然是相信他的,畢竟他從未傷過她,可薰風殿裡的那一幕,又要如何解釋?
她心裡亂如麻,實在是不想再說什麼。
“阿淑,倘若我有哪裡令你不高興,你便與我說出來可好?”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來,又見她忽然變成這般,楊明堯便就捉住了她的雙手。
他雙眸溫柔地凝視著她,彷彿很希望得到她的點頭一般。
可趙淑懿卻有些不敢信,心裡更是複雜,微微垂眸說道,“方才在薰風殿裡,你,你親了我,後來宣平帝等人趕來之前,若是我沒有及時阻止,你我二人就要被扣上一頂不孝的罵名了。”
確確實實是罵名,畢竟至親遺體還停放在那兒,就忍不住親熱,不被罵都不正常。
“……”她一說,楊明堯雙眸微微睜大了些,隨即擰眉說道,“我並沒有這部分的記憶,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問她發生了什麼,卻並未質疑她說的話是真是假,這讓她心裡稍稍得到些安慰。
略一思索,趙淑懿便就把方才在薰風殿裡發生的一切,盡數與他說了出來。
說完她便坐正了身子,抽回了雙手,等著他好好回想一二。
“竟有這事?”聽後,楊明堯果然皺起了眉頭,怎麼也想象不出當時的那個畫面。
薰風殿裡還停放著大長公主的遺體,他便就是再忍不住,也不至於當著已故之人的面那般做,這其中必定有人動了手腳!
趙淑懿很肯定地點點頭,並道,“我親身體會,何必與你說謊?”
當時要不是他那般做了,她未必就會留意到窗邊的人影。
“……”她這般說,楊明堯頓時就紅了耳根子,連忙解釋道,“阿淑,我並非是在懷疑你,實在是你與我說的,我怎麼也想象不出來。”
“再有,這事必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故意設計你我二人!”
只是,他到底是如何中招的?
從景安侯府到淮北郡王府,再到棲鳳宮及御書房、清心殿,他已是足夠小心謹慎了,這其中到底是哪裡被人鑽了空子?
“我也是這般想的,”趙淑懿附和道,可她說完又挑眉說了句,“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在演戲給他們看,所以我便配合你,可沒想到你竟是真的被人設計了。”
那幕後之人,其實她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她和趙蓁、馮皇后三人,幾度令宣平帝顏面掃地,宣平帝心裡又怎麼可能不記恨?
可趙蓁無牽無掛的,馮皇后對他更是千防萬防,唯有她,心有牽掛且得罪他最多,這才招了宣平帝的毒手。
想起當時二人只需要再晚一步,便就要被宣平帝抓個現行。
被堂堂天子抓個現行,還是那般羞於說出口的事,被罰是鐵定少不了的。
再有便就是淮北郡王府對她的態度,也會因此變得冷淡。
趙淑懿把這其中的利害想了個通透,也一併與他都說了。
“你所擔心的並不無道理,可我便就是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