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蓁斜靠在巖壁邊等著,唇已經發白髮幹,餓得沒力氣。
可眼看著日頭升了上來,也還是沒見他回來,不由慌了下。
“這人,該不會是遇到事兒了吧?”說不擔心,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不論怎樣,她都不希望楊彥之這時候出事。
心裡擔憂著,趙蓁臉色便就有些著急,眉眼裡俱是煩躁,想著還是過去找一找他。
可她才起身,抬頭就瞥見迎面走來的楊彥之,聽他說了句,“長公主既然身子不爽利,好好躺著就是,何必起身?”
說完還皺起了眉頭,一副頗為不耐煩的模樣。
原本趙蓁見到他回來,心裡還鬆了口氣,可接著就聽他這般說自己,便回了句,“駙馬遲遲未歸,本公主肚子餓了,自然是要找找駙馬的下落,否則誰來給本公主提供吃的?”
這兒可是荒郊野外的,要是楊彥之出了事,她也很難過。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一聽她這般說,又這副態度,才消了氣的楊彥之,瞬間就來了氣。
他辛辛苦苦跑出去找柴火,她沒一句感激也就算了,還這般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一肚子的委屈,指了指她,到底還是隻能放下。
算了,君子不與女子為難!
可趙蓁也被他說得有些冒火,雙眸帶著怒火地瞪著他,冷冷一笑,“駙馬說得沒錯,本公主從來都是這般不可理喻的,不過都這麼多年了,駙馬怎麼還沒習慣?”
說她不可理喻,可真虧得他有這個臉說!
“……”楊彥之被她說得漲紅了臉,原是想說她兩句,可終究說不出那些個髒話來,只得悶悶地甩了甩袖。
見狀,趙蓁自是滿臉的得意,原本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後,她還想著和他重修於好。
可如今看來,一切怕是她多想,人家楊彥之可沒那個心思!
“駙馬如何不說話了?方才不是口才很好嗎?”見他獨自放下柴火,越過她走向那隻野兔,趙蓁心裡還有氣。
楊彥之便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唇邊泛著譏諷笑意,說道,“長公主與其有這個閒心和臣鬥嘴,還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麼求臣才是!”
求他?
她為何要求他?
趙蓁一臉的不解,盯著他看了許久,忍不住說道,“駙馬這是何意?”
她堂堂長公主,又沒惹他也沒欠他的,憑什麼要她去求他?
可楊彥之就輕輕地笑了,眼裡還帶了幾分輕蔑,嗤笑道,“長公主固然身份尊貴,可也那隻在鄴都城裡,出了城,難道長公主還覺得自己很尊貴不成?”
那不是廢話嗎?!
趙蓁一臉傲氣地看著他,她就是再落魄,那也是堂堂長公主,哪裡就不尊貴了?
可楊彥之的下一句話,卻是硬生生地打了她的臉。
“長公主也別用這般目光盯著臣,這隻野兔是臣找來的,若是長公主也想一同分食,還是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說得臣同意。”楊彥之瞥了她一眼,語氣很冷。
他撿回來的野兔,就算是烤了來吃,那也沒有她的份兒!
想吃?
那就先學會如何求人!
趙蓁,“……”
聽到他說的,臉色還這麼臭,趙蓁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偏偏他說的又沒有錯,那隻野兔確實是他的,和她無關。
“駙馬可別是忘記了,你我二人乃是皇兄賜的婚,夫妻本是一體,你的野兔難道還不是我的?”趙蓁牙齒咬得咯吱響,理所當然地說著。
不管怎麼說,她名義上都還是楊彥之的妻子,有他一口吃的,就應該也有她的。
妄想讓她求他,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楊彥之深吸了一口氣,原以為自己這般說了,她就會妥協一二。
起碼態度會對他好一些,可沒想到她還是這般,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哼,既然不肯求他,那他也沒必要顧及她!
“長公主從未把臣當過夫君,否則,這天底下哪兒有為人妻的,從不與夫君同床共枕的?”他拉下了臉,冷冷地道,“如今長公主倒是有臉來說,與臣是夫妻,可臣卻不敢苟同!”
楊彥之心裡氣得不行,氣得都快冒煙兒了,偏偏她還不肯服軟!
在她心裡,難道對他服一次軟,就比死都難嗎?
趙蓁何曾被人這般不給顏面過,見他拉下了臉,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