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前後態度變化太大，楊彥之還有些愣愣的，望著她，可到底還是聽話張了嘴。
喂他吃了一顆藥後，趙蓁還是不放心，見瓶子裡還有一顆，便乾脆倒出說道，“把這顆也吃了！”
誰知道那仲勳下了多少毒呢，總歸是解毒的藥，多吃一顆也無妨。
可楊彥之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很想說解毒藥一顆就夠了，到底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張嘴吞下了。
“這次算你命大，要不是我發現那把匕首上的氣味兒，和先前的那把劍相似，哪裡想得到這個？”見他吃下了，趙蓁總算放了心。
她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想起方才他那副從容赴死的模樣，她就一肚子火氣。
別說她心裡壓根兒就沒有懷疑他，就是真的懷疑他，也不會動手殺了他。
“原來是我誤會了你。”楊彥之確實是以為她要殺了自己，可沒想到她真正要殺的人，是那個仲勳。
聽到他親口承認了，趙蓁就忍不住啐了句，“知道就好！”
說完就不再看他了。
見她分明是和自己賭氣的模樣，楊彥之心裡稍稍安心了些，可還是顧慮著先前自己的不對，不敢去拉她。
“阿蓁，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便就是你真的要殺了我，我也不會有絲毫怨言。”他微微低著頭，輕輕地說了句。
趙蓁不想聽他說這些，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是省些力氣吧，別到時候吃了解毒藥，還是撐不過去！”
說完，像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冷血無情似的，又添了句，“對了，要是你今夜真的死在這兒，可別指望我會替你收屍。”
她可沒忘記，仲勳說的那些話。
雖說她知道不全都是真的，可也不全都是假的，譬如說，謝氏參與了害她的事，他就是真的瞞了她。
至今想起這件事來，趙蓁都能恨得牙癢癢的，她暗暗發誓，等她從這裡回去後，必定要把謝氏碎屍萬段！
“咳咳……”楊彥之輕輕地咳了咳，知道她不過是說的氣話，便道，“他和你說的那些，我承認有些是真的，可阿蓁，你該知道我這個人的，我從沒有碰過謝氏。”
不是說他不屑於碰謝氏，而是他的為人，便就是謝氏生得再美，也不能勾起他的半點興趣。
“誰要聽你說這個？”趙蓁心裡是稍稍舒服了些的，可嘴上卻還是不肯承認。
見狀，楊彥之便就很無奈了，知道她還在為他瞞著她的事生氣，便就說了句，“我知道你心裡必定對我有怨，當年謝氏出謀劃策害你，我雖然知道卻沒有懲罰她，這確實是我的不對。”
可他也有他的苦衷，不過是沒法對外說罷了。
趙蓁聽著呢，聽到一半卻又沒聽到他再說了，忍不住說了句，“苦衷呢？”
雖說她最不願意聽的就是“我是有苦衷的”這句，可如今，她最想聽到的，就是他和她解釋清楚。
縱然，二人再也回不到當初。
楊彥之微微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她還願意聽自己說的。
“不願說就別說！”遲遲沒有聽到他開口，趙蓁心裡也惱了。
“我說！”見她不耐煩，楊彥之連忙把當年的緣由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便低下了頭，當年之事他雖說是有苦衷的，可到底還是傷害了她。
要不是因為他，當初她也就不會被中傷，險些尋了短見。
“駙馬如今才來與本公主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趙蓁聽完，心裡的憤怒並未消退，反而更重了。
原來在他心裡，她的委屈和憤怒，從來就不重要。
楊彥之低著頭，並沒有吭聲，若非今夜仲勳先提起了，怕是他此生都不會再說出。
畢竟，已經晚了這麼多年。
“是我對不住你，便就是你要打要罵，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他輕輕地說著，眸子裡盡是對她的愧疚。
這一生，他虧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趙蓁聽得冷笑，回頭看著他，“莫非駙馬以為，你如今說了出來，本公主就會原諒你了？”
“那本公主就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許是心裡太憤怒了，她的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彷彿要發洩出來一般。
發洩完了之後，趙蓁心裡果然好受了許多，可還是不願見到他。
“是啊，你不肯原諒我，是對的。”楊彥之苦笑著，點了點頭。
他這樣的人，想著她還不知道還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