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知道雪盞說的都是為了她好,可馮凌心底還是煩躁,冷笑著說了句,“如今誰不知我已沒可能成為二皇子妃,便就是我再如何熱臉貼冷屁股,馮皇后也不會選我的!”
馮皇后要真的願意讓她成為兒媳,早就已經派了人來說,亦或是直接請了宣平帝下旨賜婚。
可馮皇后拖到如今都沒有表態過,那就表示馮皇后反悔了!
可惡的賤人!
“對了,我聽聞馮皇后今夜要在宮中設宴,為長公主接風洗塵,可有這事?”想著想著,馮凌眸光忽然變得冷冽,聲音清冷地問道。
這事兒自然是真的,可雪盞還是沒明白姑娘為何問這個,便就如實回道,“確實是有這事兒,畢竟長公主大難不死,又是皇上的嫡親胞妹,皇后娘娘想要巴結長公主也正常。”
後宮嬪妃,有哪個不想著為自己找靠山的?
從前馮家還沒倒下的時候,馮皇后尚且還有馮家可以依靠,可如今馮家大勢已去,馮皇后另尋靠山也是人之常情。
“馮皇后想要巴結長公主不假,可皇上如何會是真的願意?”馮凌掃了她一眼,見她想法太過天真,又道,“朝中如今的局勢你並不懂,可你得知道的是,馮皇后很快就要倒下了。”
巴結長公主,那就是與宣平帝作對,而且還是明著來的。
試問,有哪位帝王能夠忍受正妻這般做的?
馮凌唇角微勾,眸底盡是笑意,既然馮皇后先失信於她,那就別怪她要“推波助瀾”一次了!
聽到姑娘說的,雪盞頓時就驚訝地抬了頭,忍不住問道,“姑娘何以肯定,皇后娘娘就會倒下的?”
雖說馮皇后是有意巴結長公主,可長公主畢竟權大勢大,只要不行差踏錯,安穩一生是不成問題的。
可姑娘卻說馮皇后很快就要倒下……
馮凌就像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別看長公主是皇上的嫡親胞妹,可這其中還涉及到權勢地位,自古以來從沒有哪位帝王,能夠忍受大權旁落的。”
所以說,長公主必定會成為宣平帝的眼中釘肉中刺,而和長公主交好的馮皇后,自然也免不了被一併牽連。
馮凌看得無比透徹,可雪盞聽後卻白了臉色,哆嗦著道,“可是姑娘,咱們馮家已經落沒,要是再沒了馮皇后撐著,怕是很快就會被皇上拋之腦後的。”
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想徹底翻身了,就是能不能維持住如今的這份光景,都難說。
雪盞心裡十分不明白,姑娘再如何厭惡馮皇后,可終歸也是馮家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姑娘怎麼就不明白呢?
“拋之腦後又如何?”馮凌卻是半點也沒覺得可惜,只道,“馮家既這般對我,我又為何還要顧著馮家的人?”
她又不是聖人,可不知道什麼叫做以德報怨!
雪盞一聽,這才明白姑娘說的竟是真的,頓時也不知該如何說了。
她畢竟是姑娘的丫鬟,知道姑娘的許多事,要是這時候背叛姑娘,怕是會被姑娘除了吧。
這般一想,雪盞身上就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說道,“姑娘既然這般想的,往後奴婢便就不再多勸,姑娘要如何,奴婢定當追隨著姑娘!”
即便是與馮家人對著來,她也只能這樣選擇,否則還不知會被如何對待呢。
馮凌原本是沒想打壓她的,畢竟主僕一場,可見她主動表明了立場,心裡也舒服些,淡淡地道,“無妨,你我畢竟主僕一場,只要不背叛我,必然不會如何。”
可要是敢背叛她,她是奈何不了馮皇后,可區區一個丫鬟,她還是有辦法的。
雪盞便連忙點頭應下,又說了許多表忠心的話,這才鬆了口氣。
“好了,我這兒還有件事要你去做。”見雪盞還要再說,馮凌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幾張紙,說道,“這些都是記載了馮皇后事蹟的紙張,你拿著它到外面去,找人多抄幾份,悄悄地散發出去。”
雪盞還沒伸手接過呢,就被她這番話嚇到了,可還是強行忍住,接過之後又聽她囑咐道,“對了,別自己去做這些事,該如何做你自己心裡有數,切記不要被人發現了去。”
“否則,便就是我,也不會保下你。”說這句話時,馮凌雙眸越發冷冽。
要是中間出了差錯,背鍋的就只能是雪盞!
這些不用明說的道理,雪盞在後宅這麼久,自然也清楚,便連忙點頭說道,“姑娘放心,這件事是奴婢一人所為,絕不會拖累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