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看上去是撇清了關係,嫌疑都在卓明赫身上了。
沈忱淡淡反問:“難道你覺得這富商真是自殺?”
陳雲河道:“當然不覺得。”
“那便是了。”
沈忱微微往後靠,屈肘撐著側臉,指腹揉了揉眉心。
“這私鑄銀錢一案,定然是出在朝廷官員上。卓明赫一個走販,若他真與官員勾結,私鑄的銀錢也在他身上,那麼他到衙門如此之久,時間已夠他背後的人發覺他出了事,早就來料理了他。如同方富商一樣。”
“但卓明赫沒有,供詞前後可自證,沒有矛盾。雖然雜亂,卻是人在慌忙無措下的正常言論。若是真兇,早已編好清晰有理的話來應對。”
陳雲河聞言,道:“你說的不錯,這案確實出自朝廷官員上。我昨日下午才接到上面下發的密令,要求各縣私底下嚴查是否出現私鑄的銀錢,今兒個,就有人想方設法,當街也要鋌而走險搶有它的錢袋子,甚至因此死人,直接絕了口。”
“如此迅速,除非是上面官員洩密,絕無其他可能。這也正說明,或有身居高位的官員涉案。”
話落,陳雲河不由看向沈忱。
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沈忱冷峻的側臉,眉眼間全然帶著淡漠。
沉默良久,陳雲河才道:“難怪我爺爺會將私鑄銀錢一案告知你,請你幫我。”
沈忱閉了閉眼,“我聽不明白。作為昔日同窗,我可在旁給你提供些線索。也僅限於此。”
陳雲河道:“你明白。沈忱,沒人比你更明白了。”
他起身,快步走到前面案桌前,拿了一道摺子回來給沈忱。
“我爺爺應該沒告訴你邊關戰事連連失利的事吧?”
沈忱目光一緊,盯著面前的摺子,沒有接。
陳雲河也不介意,直接道:“北方也就不說了,左右朝廷派去的武將一直都是廢物,也就仗著地形和……勉強和關外胡人打個平,大多都是吃敗仗。可南蠻這個把月來,卻一反常態,經常挑釁我朝,還一連攻下好幾座城。”
“朝廷無人無用,最終那幫人竟然想出和南蠻簽訂協議,再讓兩座城,又同意南蠻互商要求的餿主意。這私鑄的銀錢,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出現。”
陳雲河聲音帶著沉重:“現如今,這些私鑄的銀錢鮮少在民間流通,基本上出現在軍營的軍晌裡。沈忱,若此事被公之於眾,當初雁門關……的慘禍,極有可能會再一次發生,百姓到時也會遭殃的!”
沈忱抓住扶手的手瞬間收緊,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眼裡湧現出冷沉的戾氣。
下一刻,椅子扶手突然化為齏粉。
沈忱似乎回了神,面無表情的鬆手,那些齏粉洋洋灑灑的落下。
陳雲河暗暗倒吸一口涼氣,硬著頭皮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此案難以查探,又關係重大,你……有些經驗,或許你能破此案。”
“但我為何要幫朝廷查此案?”
沈忱聲音泛寒。
陳雲河一怔。
沈忱起身,直視著陳雲河,道:“當我有難時,百姓相信過我嗎?朝廷有人幫過我嗎?如今朝廷和百姓與我何干?”
“沈忱……”
陳雲河面露愧疚與心疼。
沈忱用力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冷冷的道:“我娘子和孩子還在等我,我該回去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