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並沒有在衙門待太久。他之後從王耀祖的話中套出了一些其他資訊,告訴縣尉後,就準備離開回陳陽村。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在衙門外面不遠處看到了燕忠。
沈忱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裡?”通常情況下,如果沒有特別要做的事情,燕忠不會到縣裡,更不會到衙門。
燕忠卻是急匆匆過來,道:“沈大哥,有個人去了您家。”
沈忱道:“誰?”
燕忠表情異常凝重:“是個南蠻人。我沒有靠太近,所以沒看清楚他具體長什麼樣子,但是他在您家門口和嫂子說了會兒話,還進了您家。”
沈忱目光一凝,“南蠻人,沒有看錯?”
燕忠重重點頭。
沈忱腦海裡冒出一個念頭,令他臉色微變,立即翻身上馬。
燕忠也是騎馬來的,跟著上馬,兩人離開向陳陽村而去。
沈忱的腦子裡幾乎是一片空白,他勉強維持著冷靜,問燕忠:“其他人呢?”
燕忠知道他問的是誰,道:“兄弟們都在您家外面。嫂子進去前發現了我們,示意我們待在外面,一旦裡面發生了什麼,他們會立即進去救嫂子。”
沈忱點點頭,卻是加快了速度。
很快,他們就到了陳陽村。
沈忱遠遠的還沒到家,就看到自家院子裡有光亮。他等不及馬跑到家門口停下再下馬,直接翻身一躍而下,穩穩落地,過去猛地踹開了門。
“林溪——”
沈忱的聲音在看到院裡情況時戛然而止。
偌大院子裡,林溪和一個年輕的異族男人面對面坐在棚子
林溪看到沈忱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說:“沈忱,你回來了!我跟你說,我的生意成了!”
沈忱微怔,微擺手示意身後的燕忠不必進來,他則大步走過去,直至停在林溪身邊。
“沈忱,我先前不是一直跟你說我想做半成菜品,但一直沒有找到好的方式嗎?現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林溪興奮的抓住沈忱的手說。
沈忱俊臉神色極沉,一邊聽著林溪的話,一邊盯著對面悠然自若坐著的男人。
哪怕沈忱眸光銳利的可怕,男人也只是在林溪說完後,舉起茶杯朝他示意,唇角微勾道:“好久不見。沈忱,你這娘子確實有趣。”
沈忱抬手攬住林溪的肩膀,面色冷似寒冰:“不請自來,你不怕出事嗎?”
林溪這時稍稍從先前的激動中回過神來,看看沈忱,再看向對面的男人,小聲對沈忱道:“你們不是舊識嗎?怎麼……”看起來不像是朋友?
“舊識?”沈忱側頭看林溪,微微擰眉。
林溪道:“對啊,你走後不久,這個人就來了。他說是你的舊識,你們八年前就認識了。”
想起當時的情況,林溪還有些感慨。她當時看到這個男人,立刻意識到了他是南蠻人。而最近發生的事,包括福來樓的,都和南蠻有關。
她陰謀論了幾秒,以為南蠻是要用罌粟來從內部一步步瓦解秦人,正如後世的毒品,所以她和沈忱搞垮了福來樓,使得這個南蠻人沒有辦法繼續做,他該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但對方說了他和沈忱是舊識,林溪其實不信,奈何對方精準的說出很多沈忱的習慣偏好,包括她不知道的。比如沈忱最擅長的武器是長槍和鐵劍,最喜歡喝的是陳年烈酒,最喜歡的地方是邊塞,最想做的事是在草原上縱馬打獵,諸如此類。
林溪聽的很新奇。這與她認知的沈忱不一樣。
在她身邊的沈忱沉穩又冷靜,這人描述的沈忱卻是意氣風發、生動而鮮活。她很難抗拒聽對方口中聽到更多。所以她答應了讓他進來,她想聽聽更多。
可後面,這人就不肯講了。又在看到她寫寫畫畫的東西時好奇,她想到這人是南蠻人,心中一動,順勢談了起來。
果不其然,這人的家鄉有生石灰和鐵等,這些可以供她用來製作加熱,對她的半成菜品很有好處。
當然,大秦不與南蠻通商,所以她謹慎的沒有再往下談,等沈忱回來。
聽林溪簡單說完,沈忱眉頭皺的更緊,看向那男人,“你來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你說呢?”男人微微一笑,反問道。
沈忱面無表情:“你利用縣裡福來樓的王耀祖運私鑄的銀錢,混進大秦邊境各地,又與北邊邊塞聯合,致使大秦戰事頻頻失利。若此時你在大秦境內的訊息被人發現,定然引起大秦南蠻間的戰亂。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