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紅梅心一橫,自己偷偷擰了大腿一把,逼出來幾滴眼淚,傷心欲絕的道:“我倒是想,可我回的來嗎?這些年來,姨娘無時不刻的在後悔,溪兒啊,你要是能拿回祖產,我們還是親人,以後好好過日子,姨娘慢慢補償你——”
“閉嘴!”
林溪再也聽不下去,抬腿就踹了上去。
莊紅梅驚慌失措,險險避過,道:“你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對長輩大逆不道嗎?!”
“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麼叫大逆不道!”
林溪擼起袖子,眼尖的瞥見院牆角落裡有柴禾,過去抽出根結實的樹枝,抽向莊紅梅。
莊紅梅尖叫著躲過第一下,卻沒躲過第二下,踉蹌摔了下,又矮了幾棍,疼的直叫。
“反了!反了!林溪你冒犯長輩,你要被人用唾沫淹死的!”
這話惹得沈忱臉色驟冷,一個箭步上前,從林溪手裡拿過那根樹枝。
莊紅梅本就害怕他,見狀,不敢再帶下去,連滾帶爬的起來往遠處跑,邊跑還邊叫著要殺人了。
林溪簡直無言以對。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看著莊紅梅越跑越遠,最後消失在視線裡,林溪轉身,讓沈忱丟了那根樹枝。
沈忱看著她,道:“你想回二道村,拿回你爹孃留給你的田產嗎?”
林溪果斷搖頭,“原來想過,現在我完全不想回去。”
沈忱問:“為何?”
林溪嘴角一抽,道:“這個姨娘消失多年又回來,是有目的的。目前看來,她應該就是想要那田產。咱們不管,我才不給他人做嫁衣。”
莊紅梅其實已經飢腸轆轆。
想到那天在林溪家院子裡看到的東西,此刻又聞到院子裡有香味,莊紅梅饞的直流口水,道:“溪兒,咱們進去說。”
“不必。”
林溪見莊紅梅繞過她就要進去,立馬攔住她。
“姨娘,那天你我都撕破臉了,何必再裝的這麼熟絡。”
莊紅梅笑道:“溪兒,你說什麼呢,姨娘可聽不懂。今天你我相認,不得先吃頓團圓飯嗎?”
莊紅梅邊說邊踮著腳往林溪身後看,努力想看到院子裡這時有什麼東西。
她道:“看到你如今過的不錯,姨娘便放心了。這樣,你中午殺雞宰鵝,好好做幾個大菜,我們說些體己話。”
林溪額前劃過幾道黑線,心說說你個頭。
林溪轉身對沈忱道:“你先進去忙,這裡交給我。”
沈忱看眼莊紅梅,聽林溪的話點了點頭,轉身進去,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回頭看。
莊紅梅眼睛一轉,立馬道:“溪兒,還是你厲害,收拾的相公服服帖帖的。以後這家還不都是你的,也由你一個人做主吧。”
林溪皺眉,“我家怎麼樣,不勞姨娘說項。今天我把話給你說明白了,當初你是怎麼走的,你心裡清楚。我娘沒跟我說我有親戚,我就是一個人。以後你我各自安好,誰也別打擾誰。”
莊紅梅故作傷心,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要是讓你娘在天之靈聽到了,指不定要多麼難過。”
林溪道:“你現在回來了,她看見你更難過。”
莊紅梅惱了,道:“我都說了當初是被騙的!你個小兔崽子,聽不懂人話是嗎?!”
話落,空氣瞬間寂靜。
莊紅梅回過神來,趕忙找補:“我是說我是你姨娘,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了,你要孝順我才對,不能動不動頂嘴。”
林溪覺得好笑,“行啊,我們先說清楚,那商販當初怎麼做到騙你拿錢,還沒人發現的?姨娘,說話要過過腦子,你再裝下去,我不介意陪你演。把戲做全套,真去報官,姨娘放心,我相公和衙門關係還可以,就算那商販死了,也能討回個公道來。”
莊紅梅臉色徹底難看起來。
對峙片刻,她艱難維持笑臉,道:“瞧你說的,姨娘承認自己年輕的時候做錯了事。不過,長輩的不是,你一個小輩怎好議論?萬一落了個忤逆的名頭可不好。”
林溪此刻倒有些佩服她了。
話說到這種程度,還能裝下去。她就做不到裝這麼久。
林溪攤了攤手,道:“行,聽姨娘的,我不議論。只是我這家裡髒亂不堪,是沒法招待姨娘了,慢走不送。”
林溪說罷,就要回去關上門。
莊紅梅急了起來,想也不想就道:“站住!你真要背個不孝的名聲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