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忱向來不缺任何人,是你缺我不可。我大可找別人。”
“比如?”
“你的母親,老夫人。”
話出,易鴻的手停在棋盤上。
沈忱抱臂淡淡看他,言辭犀利:“單是老夫人,不足以令你的兒子乖乖離開。除非你回去了。可你本不該在這種時候冒著被人發覺行蹤的危險回易府,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你知道了我家娘子和你母親談了話,你也從安插在客棧附近的人口中知道我們要走。所以你好奇,是不是老夫人說了什麼,導致我們要走。”
“一旦回去,你就能從老夫人口中知道,她要保我夫人。但我夫人與她非親非故,首次見面,她為何要保我夫人?”
沈忱盯著易鴻,“所以你好奇這點,故意洩密給城中的叛黨,引他們追去刺殺。”
易鴻收手,“即便是我洩密,他們如何就能聽?”
“因為老夫人。老夫人病重多年,早已令那些人蠢蠢欲動,只等一個時機出現,他們便會舉兵造反。這時老夫人要保一個人,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們都不能容忍變數出現。也是因為不清楚是什麼人,他們只派了寥寥幾人試探。”
“但他們不知道有我,你知道,他們必定失敗。這樣一來,他們回不去,派他們的人會意識到不對勁,自亂陣腳,或提前起事;同樣,你也成功逼的我回來;最後,你也確定了心中所想。”
一石三鳥,不管是哪一個,易鴻都得了利。
易鴻微微一笑,“是,你猜對了。我確實好奇我母親為何要保你夫人。只要我回去同我母親一提起,就能從她的反應中確定所想。不過現在不用了。”
沈忱低沉的嗯了聲,鬆開林溪,按耐著不捨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動作又輕又溫柔,惹的林溪平白紅了臉。
真是的,太沒出息了!
林溪暗暗唾自己,乾咳兩聲,拉著沈忱起身,“那我把馬車上我需要帶回去的東西搬下來,這樣馬車輕了,你趕路也快。”
沈忱點點頭,兩人回到馬車邊。
沈忱沒讓林溪動手,自己上去把東西都歸置起來拿出來,很快就弄好了。
這番動靜吵醒了易懷瑾,睡眼惺忪的下車,看著這一幕愣了下。
沈忱來到他面前,道:“照顧好我娘子,若出了什麼事,我……”
“沈忱!”
林溪臊著臉打斷沈忱的話,趕緊拉住他。哪裡跟個孩子這麼說的!羞死人了!
林溪這下縱然捨不得,也不想看見他了,催道:“快快快,趕緊找你朋友去!”再待下去,她要在易懷瑾這個小輩面前社死的無地自容了!
沈忱又抱了下林溪,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沉著氣趕著馬車離開。
眼看馬車越來越遠,林溪又生出無窮的不捨。才剛分開,她就開始想念沈忱了。
易懷瑾看看林溪,再看向沈忱離開的方向,指著下人。把林溪的東西搬到馬車上,然後走到林溪身邊,好奇的問:“林姨,沈叔他是去哪兒啊?”
“嶽州縣。”
易懷瑾疑惑:“嶽州縣裡有沈叔叔認識的朋友?可我聽阿岱說,沈叔叔不是一直待在平縣嗎?”
林溪道:“嗐,你沈叔叔其實以前去過很多地方。”連南境都去過,在這裡有認識的朋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林溪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懷瑾,林姨去另一輛馬車睡了,不跟你擠。後面的路,辛苦你們帶我了。”
“林姨哪兒的話,林姨不嫌棄就好。”易懷瑾立即讓下人把另一輛馬車清一清東西,拿褥子給林溪鋪好。
幸而易府的這兩輛馬車都很大,裡面放滿了東西,空地也夠林溪睡的。林溪就沒讓易家的下人忙活,囫圇鋪了褥子就睡了。
然而,林溪這一睡,卻睡的很不安穩,聽到點動靜就會驚醒。
一晚上下來,明明睡的地方很軟和,林溪卻睡的腰痠背痛的。
她納悶的想,難道她是認馬車?
反正,她感覺哪裡怪怪的,有點不對勁。
……
另一邊。
後半夜,沈忱最終去了那個涼亭。
他到時看到亭中已坐了人,亭子外四方各有個護衛。
周遭景緻荒涼,林木蕭瑟,易鴻卻是悠然自得的在下棋,棋盤旁的熱茶還冒著熱氣。
沈忱下了馬車大步走過去,護衛們看到他,警惕的握住腰間佩刀。
易鴻不緊不慢的開口:“都下去吧。你們還不夠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