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去抱住沈忱,悶聲道:“那你也不該瞞著我自己涉險。我有自知之明,去不了的地方,我不去便是,免得給你添麻煩。可你瞞著我,你知道我多麼擔心嗎?”
“知道你在金陵,而且處境那麼危險的時候,我寢食難安。我還以為金陵瘟疫爆發是你和易鴻的藉口,從卓明赫那兒曉得是真的的時候,我都快要瘋了。瘟疫面前,人何其渺小,萬一你感染了出了事,我和孩子們怎麼辦?”
沈忱聽著林溪埋怨不滿的話語,心裡柔軟的不可思議。
他低聲應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就是你的錯,難不成還是我的錯?”
“不是,娘子如何都沒錯。”
“那你發誓,以後不管怎麼樣,都不瞞我。不然……不然……”林溪說到這兒噎了,想了好一會兒,她抬頭瞪沈忱,“不然你我就到里正那兒和離!不,是我休了你,然後帶著孩子們改嫁別人,讓你兒子閨女都叫別人爹!”
沈忱聽的瞳孔微縮,想也不想的低頭,吻住林溪。
林溪本來還想抗議他堵她的話,結果很快就被親的攻城掠地,潰不成軍,雙手抓緊沈忱的衣領,靠著他,才堪堪站住。
一吻結束,沈忱看著林溪嬌豔欲滴的紅唇,目光微暗,帶著薄繭的指腹微微摩挲著她的臉頰,嗓音低啞。
“絕無可能。”
林溪喘著氣,瞪他的眼神毫無威懾力,“你敢再瞞我,我就敢那麼做。”
沈忱神色柔和:“是為夫的錯,以後不會了。”
林溪想想又覺不甘心,拽著他的衣領迫使他低頭,用力咬了口他嘴唇,看著上面明顯的牙印,道:“不長記性的話,下次我就咬破。”
沈忱目光一深,啞聲道:“現在就可以。”
林溪立馬問:“怎麼治怎麼治?”
林醫令道:“我師父她老人家又沒全教我,我怎麼知道?”
林溪納罕:“那你怎麼知道你師父能治?”
林醫令理所當然道:“我師父所會頗多,比如她曾經去過南境,在那邊學得頗多異術,類此數不勝數。”
林溪:“那好吧。”
她暗搓搓的想,回頭得找個機會給周樾把把脈,說不定能把出什麼門道呢。
慢著,既然卓明赫的外公家是藥王谷,那卓明赫先前給她的醫書也是藥王谷裡的珍藏!
難怪那本書精髓那般厲害,回頭她得再仔細研讀研讀。
這時,林醫令忽的轉身看向外面,眼神一銳。
“——來人了。”
林溪下意識看向外面,下一刻,就聽到有些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來人似乎非常急。
“女娃,你出去看看。”林醫令後退了一步。
林溪沒拒絕,邊往外邊道:“你怕什麼,不會是周樾的,他向來悄無聲息,嗖一下就出現了……”
跨出門檻,林溪隨意一眼,人驟然怔住,口中沒了話音。
走廊的另一頭出現道頎長身影,逆著光,處於暗影裡,令林溪看不清楚面容。
但林溪無比熟悉。
就在她出現在盡頭房門外時,那人也漸漸停下了。
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匯,對方似乎也怔了下,死死的盯著她,像是在確定是不是真的。
周遭一切彷彿隨之定格,唯有林溪陡然急促的心跳,提醒著她眼前看到的。
良久,林溪終於回神,又驚又喜的叫了一聲。
“沈忱!”
她提著衣襬飛奔過去,撲向日思夜想的男人。
在她動的剎那,另一頭的沈忱也衝向她,張開手將她抱了個滿懷,穩穩的停住。
沈忱周身幾乎有些顫抖,只有在抱緊林溪時,躁亂的心才安定下來。
他面容埋在林溪頸窩裡,鼻翼間充斥著林溪的氣息,用力的閉了閉眼,才出聲,低沉嗓音微啞。
“我回來了。”
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林溪雙眼有些溼潤,鬆開沈忱,看著他心疼的說:“這段時間,是不是都沒吃好睡好?”
沈忱揉揉她的腦袋,道:“我很好,沒事。”
“才不是,你瘦了很多。”
林溪摸著沈忱稜角更加分明的下顎說。
她這兩年給沈忱養的肉,這麼一個月全沒了,還曬黑了點,面板都糙了。這分明是風吹日曬的結果。
林溪就問:“你不是在金陵待著嗎?怎麼會受罪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