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話,令劍拔弩張的局勢一觸即發。
隔著小半條街,肖顯文冷笑,“我逆賊?說的好像你家那大將軍就是什麼好人似的。同樣都想顛覆這個朝廷,誰又比誰無辜?別一副他就多清白的模樣。”
錢仁杰憤怒更加明顯:“我家大將軍只是一時蒙冤,與你等不同!”
他揮劍指著肖顯文,字字鏗鏘有力。
“昔日若非你等發動宮變,朝廷就不會大傷元氣,死傷那麼多人。許你等全屍已是聖上仁慈,如今你們竟還起兵造反攻城,抄家滅門都不為過!很快,京城便會知道你們的訊息,到時候,朝廷一定會派兵剿滅你們!”
說著,錢仁杰冷銳的目光一一掃過不遠處的叛軍。
“不想死太慘的,現在就卸兵投降!否則,定將死無全屍!”
話落剎那,空氣都似乎隨他的話震了震。
肖顯文面色陰沉下來,道:“錢仁杰,在那之前,你猜猜,你們能活到那時候嗎?”
錢仁杰堅決道:“只要我還能揮的動劍,還有秦兵在,就不會讓你們再往裡一步!就算沒有我等,李知府他們增援的人也很快會到了,想要拿下金陵,你做夢!”
肖顯文嗤道:“如今金陵可用兵力總不足兩萬,拿什麼對抗我軍?就算他們來了,又能如何?攔得住我軍嗎!其他城門,又如何能守得住?能守多久?怕是此時,已然要城破了。”
頓了頓,肖顯文意味深長的看著錢仁杰,緩緩道:“倒是你,你是個將才,領兵謀略足以擔一城主將,可你一直只做個芝麻大小的官,難道你不怨朝廷嗎?”
“你什麼意思?”錢仁杰擰眉。
肖顯文上前一步,微微張開手,像是個邀請錢仁杰的姿勢。
“若你肯歸降我軍,做我軍的先鋒官,將來打上京城殺了狗皇帝,就讓你留京任職,做大官,如何?”
錢仁杰一點點攥緊劍柄。
肖顯文又道:“你不是一直記著前任大將軍嗎,到時候,也讓你做一做大將軍,享國民敬崇,如何?”
錢仁杰聞言,用力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錢仁杰揮劍重聲道:“做夢!我錢仁杰既在朝為官,便是再小的官,也不會背叛朝廷!想要的,我錢仁杰會堂堂正正拿到手!”
肖顯文面上偽善的笑意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當真不願意歸降?”
錢仁杰呸了一聲:“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想顛覆朝廷,簡直是笑話!縱你等成功了,也名不正言不順,將來必受萬人唾罵,成史書汙點,遺臭萬年!”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肖顯文面露怒意,提劍喝道:“給本將衝,全部殺了,佔下金陵!表現驍勇者,本將將來賞他食邑,黃金百兩!”
“是!”
“衝啊!!”
隨著肖顯文一聲令下,後面持劍握著鐵盾的人猶如打了雞血般,齊齊湧上前。
這陣勢令錢仁杰後面的幾十秦兵腿腳打哆嗦,說話也哆嗦。
“大……大人,我們真守……守嗎?這麼多人,守……守不住啊!”
“閉嘴!”
錢仁杰喝道:“既為秦人,當守國土百姓,死而後已!若有逃者,別說叛軍,本官先斬了你們!”
話音方落,叛軍近至眼前。
錢仁杰握緊劍柄一馬當先的衝上前,吼道:“援軍一定會到的,現在來一個殺一個,上!!”
其他秦兵彷彿被錢仁杰的這股英勇無畏的氣勢給感染了,心一橫,豁出去似的往前衝,很快就和叛軍廝打起來。
刀光劍影裡,錢仁杰的雙眼彷彿被鮮血給染紅,駭人無比。
他奮力的揮著劍,將眼前的一個又一個叛軍殺死,精神幾乎緊繃到極點。
可叛軍實在太多了。
他再怎麼能戰,也抵不過面前叛軍倒下後,又有其他叛軍靠近,彷彿怎麼也殺不完。
甚至一不小心,身上又會添新傷。
刺痛令錢仁杰麻木,血腥味又令錢仁杰清醒。
他轉身避過襲擊,餘光卻又看到幾個秦兵被叛軍一槍穿胸釘死在地上,面上瞪的大大的眼睛,令錢仁杰紅了眼,猶如瘋了一樣把靠近的叛軍斬死逼退,嗜血的氣勢令他們將盛的氣勢又出現畏懼衰弱。
不遠處的肖顯文沉了臉,忽的提劍一躍而起,踩著幾個人飛躍過來,在錢仁杰面前落下時,借勢一劍狠狠下劈。
錢仁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