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們這下哪敢再說什麼,忙賠罪道不是,緊緊跟在林溪身後送她過去。
路上也遇到了其他官兵,見到林溪都是面露疑惑,又無暇顧及,只匆匆經過。
這叫送林溪的那幾個官差心中叫苦不迭。
走了許久,也沒見到地方,反而越走越遠,官差們不禁疑惑出聲:“林郎中,您要去的是何處?還沒有到嗎?”
別是根本沒有那個地方,溜他們玩的吧!
林溪道:“急什麼,我將路記的很熟,就快到了。”
說著,林溪看到前方有幾條暗巷,過去後直接拐進其中一條較逼仄的,裡面路上還放了不少雜物。
官差們提醒:“林郎中,這路不好走,不若換條路。早去早回,我等也好繼續去當差。”
要的就是不好走的路。
林溪快步經過一堆靠牆斜放的竹竿,忽的停下,那些官差見此也停下。
不料林溪一不小心,像是被什麼給絆倒,順帶撞倒了那對竹竿倒向官差們。
“小心!”
幾個官差一驚,連忙退後躲避。
林溪也趕緊退後:“哎呦,什麼東西砸了我,疼死了,你們躲躲,別跟我似的被砸到!”
她看眼後面,情急叫道:“不好,我那病人怕是再耽誤不得,我不等你們先去了,你們記得跟上啊!”
“什麼?”
“等等!”
“林郎中!”
“林郎中先等我們!!”
倒地的竹竿也砸倒其他雜物,激起一地灰塵,官差們急切的喊聲傳過來。
林溪當沒聽見,趕緊轉身跑,到盡頭剛轉過去,面前倏地落下一道黑影,嚇的林溪猛地一頓。
“我去?誰——我靠!!”
尚未看清楚來人是誰,林溪就被拎住了後脖領,熟悉的騰空感籠罩住林溪。
眼見自己身下景物迅速變化,林溪被衣領勒的熟練的翻了個白眼。
他們在屋頂上竄來竄去,最後停在了遠處一間屋頂上。剛停下,林溪就意識到了這是哪裡。
這是藥廬的屋頂。藥廬其實有整整三層,是整個隔離營最高的建築。林溪隨意一眼,甚至能眺望到西城門的輪廓。
但顯然,林溪此刻顧不上這個。
她邊咳嗽邊喘氣,還因為怕被人發現,不敢咳的太大聲。
“我說,我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你飛簷走壁再拎著我的衣領,我真的喘不過來氣……”
林溪邊說邊回頭,待看到面前人時,話音一滯。
她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揉揉眼睛再看,面前的還是那人。
不是周恪,而是……周樾!
“跟著我的人怎麼是你?”
林溪退後,一下子坐在屋頂中間的垂脊上。
周樾依然戴著面具,一身黑衣,抱劍而立,面對著西城門的方向。天邊的火光倒映在他周身,使他精壯挺拔的身形多了些肅殺。
他開口,嗓音醇厚沙啞,語氣淡淡:“金陵如今不安全,我來帶你走。你現在下去收拾東西。”
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
林溪條件反射聽從:“好嘞,你稍等。”結果差點出溜一下掉下去:“不是,這是在屋頂上啊,我不會武功,怎麼下去??”
周樾看向她,朝她走來,顯然是要拎著她跳下去。
而林溪此時已經回神,她扶著垂脊站起來,有點想不太明白,“哎哎哎,先等等。金陵才遭攻城不至一個時辰,周叔你如何提前得知金陵不安全,還來接我……”
餘音漸消,林溪看了周樾片刻,“……難道當日我離開平縣時,你就跟著了??”
周樾掃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林溪:“!!!”
先前不覺得,此時一回想,林溪有種恍然大悟感。
離開平縣時,周恪曾經停下,警惕的東張西望。
在沛縣時,周恪突然就收到了蕭二爺的來信來提醒她。
那幾日他也奇奇怪怪的。
如果周樾從一開始就跟著他們,那這些就說的通了,周恪哪裡是受蕭二爺所命來提醒她,分明是周樾看她在沛縣停留太久,現身叮囑周恪來催她的。那信,恐怕也是周樾代筆的。
不然,連她都是來後才知道沛縣百姓搬至後山,卓明赫和蕭二爺又是如何得知具體位置的?
林溪忍不住問:“所以這段時日我在沛縣做了什麼,在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