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再跳哦。”隨後,她緩緩的鬆開了。
心,再跳?我當然知道我的心在跳,因為這是我活著的標誌。如果我的心停止跳動,那就說明我已經被殺死了。
不,不對,這不是那麼簡單,我曾有感覺,在雪被殺死的時候我的心感受到的是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在舞被我殺死之後,我的心感受到的是一種名為悲傷的情緒。
我是一名殺手,灰翼一直在磨滅著我們的這種感情,讓我們以工具的形態為他們服務,很多殺手也的確如他們所願,放棄了思考,放棄了思維。不斷的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甚至說,這些人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循規蹈矩的完成這些任務。
“我要想做什麼,我的心,它在痛,它告訴我,我要報仇,舞用生命給我開拓的道路,我要成為殺手之王,我要毀滅。。”我呢喃著,她的那句話好像是催眠一樣,讓我沉淪在一個思維的迷宮,意識的輪迴,而我的眼睛在流血,我摸了摸,紅色的。
這是血淚?我轉過頭看向了旁邊的鏡子,我的眼睛,不,我的瞳孔,是紅色的,像是書中神話裡的惡鬼,那種恐怖的暗紅。
我的肩膀被拍了拍,一股暖流傳入我的身體,那種暴戾的情愫不見了,心情也變得寧靜。
“原來如此。”騎士長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久,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和我想的一樣,我們是一種人。”
一種
人?我不懂,她看的是我的眼睛,難道是因為我這恐怖的瞳孔麼,那麼她也一樣麼?可是她明明是黑色的瞳孔啊。
我看著鏡子,慢慢的我的瞳孔也變成了黑色,這是我本來的樣子。
“這是,什麼?”我指著我的眼睛。
“赤瞳,你應該不知道,在華夏的戰爭時期,有很多奇人異士,他們有的人天生神力,有的人是天生的戰術家,其實按照現在科學的解釋,就是遺傳病。他們的基因就是如此,所以在和平年代,這些人就成了重點的防範目標,其中我朋友的一個家族,他們的血液裡就有著狂性基因,一旦情緒調動,就會發狂。並且眼睛就會充血變紅,在戰爭時,這種眼睛被士兵們稱之為赤瞳。”
我聽著她的話,心裡一頭霧水,難道我是與眾不同的?這是我真正的身世?不對啊,這話題跳躍的有點大。
沒等她給我解釋完,就聽見外面有人敲著門。
“團長,三隊那邊報告,城南發生了拐賣事件。”
“好,我現在過去。”騎士團長站了起來,對著我淡淡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著裝她那身騎士甲。
拐賣不是一件小事,可她是騎士團長啊,手下那麼多人,就好比抓一個小偷出動的是三軍總司令一樣,我問道:“你身為騎士團長,這種事情也要親自負責麼。”
“身份並不重要,我和其他人一樣。”
“你快樂麼?”我看她快要出去了,又問了一句。
“快樂?如果說我自己的話,我並不快樂,因為我在找一個人,找了一輩子還沒找到,再找到他之前我不會發自內心的感到快樂,但我為自己身為騎士而驕傲,這是我的夢想也是我的榮耀。”
她走了,房間中再一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門沒有鎖,我想出去很容易,並且只要她不在,我自信這裡其他人留住我並不容易。
我長呼了一口氣躺到了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想想剛才和她的對話,儘管都是隻言片語,一知半解,但我大概明白她的目的了,真是一個狡猾的人,直接將意圖明明白白說出來不好麼,非要繞這麼多圈子。
“殺手之王”我嘴裡唸叨著這幾個字,閉上眼又看到了舞那最後的一幕。
我能夠做到的事情,真正的自由,殺手之王。
我的眼睛再一次變成了紅色,可這一次和剛才不同,我沒有失去理性,反而感覺更加冷靜。
我找到了心,我自己紅舞的心。
我看到房間裡有很多的紙,我知道我可以繼續寫日記了,同時,我也要做一件事情,憑我所記憶的,這十幾年的全部記憶,我要畫出灰翼的佈局,等我從這裡出去的那一天,將灰翼徹底毀滅。
“寒殤的殺手之王,由我紅舞來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