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並沒有回答,只說一切等沈雋意醒來後,由他來定奪。
畢竟,這是沈雋意的事。
隨後,幾人便告辭,把沈雋意扶回了家。
姜青檀還得去藥堂看著恩人,便先離開了。
鬱齊光臉色難看,心中頗為自責。
若不是他不當心,只想著把握機會跟同窗交流心得,哪裡會讓沈雋意被算計,甚至這還是何容瑾發現的。
想到此,他抿了抿唇,對姜映梨低聲道:“我去燒些熱水。”
說完,他就大跨步離開了。
姜映梨扯過被褥給沈雋意蓋上,又伸手去扯開沈雋意的衣襟,但偏生沈雋意死死用手護住,竟扯不動。
姜映梨無語,“撒手!我給你拉開點衣領,你也好順暢呼吸。”
本來她也沒抱希望,哪知道沈雋意竟真的鬆開了手,還規規矩矩地任由她把雙手交疊放在腰間。
姜映梨挑眉,她俯身拍了拍沈雋意的俊臉,“沈雋意,你是真醉了還是假醉啊?醒一醒!”
沈雋意神色恍惚,順著姜映梨的手勁貼過臉,像是小動物撒嬌般輕輕蹭了蹭她的手指,隨後又靜止不動了。
指尖是溫潤的觸感,呼吸間是淡雅的茶香,姜映梨的手一頓,神情一怔。
天哪,他這樣——真的好乖啊!
要知道,沈雋意坐臥從來都是端正體面的,她還沒見過他這樣可愛乖巧的模樣!
姜映梨覷眼望過來,此刻沈雋意俊美的臉染上叢叢緋色,安靜得猶如一隻醉酒靜臥,任人揉捏的小貓咪,她忍不住伸出了罪惡的手,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臉頰。
“唔,可惡!一個男孩子面板那麼好,連毛孔都沒有!真是讓人嫉妒啊!”
對比起她滿臉紅疙瘩,粗糙的面板,沈雋意的臉就如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細膩。
“沈雋意,你說說你,平日裡對著我倒是挺有警惕性的,怎麼在外頭就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呢?”
“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俊俏的少年郎,獨身在外喝醉是很危險的,要時刻保持警醒,不然就會像今天一樣被佔便宜的,知道不知道啊?”
她才戳了兩下,手指驀地被沈雋意握住,他略略掀起眼角,從嗓子眼深處發出一聲沙啞含糊的應聲。
“……嗯。”
姜映梨:“……”
尷尬。
“沈,沈雋意,你好點沒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儘量語氣平靜地轉移話題,可喊了兩聲,都不見沈雋意有任何反應,她低頭望去,就見他歪著頭,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
“……”
“嚇死我了,敢情還沒醒啊!”姜映梨想把手抽回來,結果剛動,沈雋意又攥緊了兩分。
正好這時,鬱齊光端了熱水進來,“熱水來了,先給阿雋喂一些手……嗯,阿雋醒了嗎?”
他注意到兩人交握的手。
“……應該不算吧!”
等給沈雋意重新餵了水,又給他擦了手和臉,姜映梨看向鬱齊光,“現在可以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鬱齊光抿了抿唇,頷首坐下,把今日發生了事情都大體說了一遍。
……
何玲瑤憤憤不平地跟在何榮軒身後離開回府,“哥,難道你還真怕他們報官不成?再說人也沒死。你真要任由她用這個拿捏著咱們不成?”
明明這麼好的機會,她哥怎麼就不知道把握呢?
何榮軒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住口!我們險些害了條人命啊!”
“你以為我是怕她報官嗎?我是要臉。在場那麼多同窗學子,又有大夫出診作證,一旦報官,你我二人的名聲,咱們何家的聲譽都要是不要?”
何榮軒本來也以為今日的事情是十拿九穩的,哪裡想到姜映梨不按常理出牌不說,更不知道沈雋意醉茶竟會如此嚴重。
雖說沈雋意現在安然無恙,他也是無心之過。
可偏生他宴請了那麼多同窗,聚會期間他主動敬茶,後面又帶著同窗親眼目睹了那番場景。他本是想利用那些同窗作證,拿捏住沈雋意唐突何玲瑤的事,讓他就範。
但現在這些人證,卻反過來成了沈雋意的有力幫手。
“那,那些同窗和大夫咱們可以出錢買通啊,咱家有的是錢,堵住了他們的嘴,自然就無事了。”何玲瑤不以為然。
在她印象裡,家裡有錢有權,自然不必懼怕姜映梨的區區威脅。
何榮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