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縮頭,驚慌道,“阿,阿梨姐,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當然是讓你昏睡。難道你想學關公醉醒刮骨療毒?”姜映梨揚起眉頭,眼底藏著狡黠,神色糾結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清創疼痛,我怕你受不住亂動,到時候傷上加傷就不好了。”
聞言,狗蛋臉色愈發雪白,渾身哆哆嗦嗦道,“……那,那我還是昏著吧!”
他還是怕疼的啊!
姜映梨滿意地彎起眉眼,照著胡掌櫃教的法子,衝著百會穴幾處紮下去。
很快,狗蛋兩眼一翻,昏厥過去。
姜映梨收起銀針,從空間拿出一應工具,戴上醫用手套準備清創。
雖然地方簡陋,好在狗蛋傷口面積不算大。
姜映梨慢條斯理給人先做了個區域性麻醉,等起藥效後,鋪上醫用護理墊,把狗蛋的傷腿擺正,就開始對傷口進行清汙處理。
鋒利的手術刀劃開傷口排查異物,翻找片刻後,她還真在傷口深處找出了一根一寸長的樹刺。
傷口是以樹刺為圓心蔓延開的,毒刺周圍的肌膚泛著不自然的深色,顯然這是根毒刺。
姜映梨用鑷子夾出毒刺,丟到不鏽鋼的托盤裡,又低頭繼續小心準確地挖出傷口壞死的部分,再進行消毒沖洗,最後是傷口縫合。
全程行雲流水,毫無停滯。
她的手指非常靈活,持針器在她手裡仿似玩具,輕而易舉地就打出個漂亮的結。
這種表層的清創手術很簡單,沒有干擾,姜映梨三兩下就搞定了。
等結束後,她呼了口氣,覷了眼昏迷中的狗蛋,她迅速把工具一項項收回空間,包括醫用垃圾。
至於那毒刺則是用塊布單獨包了起來。
一切都完畢後,她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才伸手拍了拍狗蛋的臉,“喂,醒醒。”
狗蛋迷迷瞪瞪睜開眼,他還有些懵,恍恍惚惚半晌:“我、我睡了多久啊?阿,阿梨姐,就好了嗎?”
“嗯。起來吧!我跟你說說具體情況。”姜映梨邊說,邊起身開啟門,讓門外的肖氏也進來一道聽。
肖氏摸索到床邊,緊張道,“狗蛋,兒啊,你怎麼樣?疼不疼?怎麼半點聲音都沒有啊?”
肖氏眼睛不好後,其他感官就變得很敏銳,剛才她守在外頭半天,本以為會聽到痛呼,卻只有綿長平穩的呼吸聲,很是奇怪。
畢竟,治傷哪裡有不疼的啊?
“娘,我好著呢。是阿梨姐怕我亂動,讓我睡過去了。而且,我一點都不疼,不騙你。”
聞言,狗蛋從望著被雪白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腿發呆的狀態回過神來,連忙回道。
他也很驚訝,本來以為挖肉會疼得死去活來,結果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腿也只是木木的,不見疼。
姜映梨:“我給你的傷口抹了藥,等晚點回了陽,就會開始疼。你注意點別亂動亂碰。”
頓了頓,她拿出布包著的毒刺,遞了過來,“這就是傷勢的罪魁禍首。”
“是刺槐的毒刺。上次我跟阿檀……”狗蛋一眼就認出了,恍然說了兩句,他又忙捂住了嘴,覷著肖氏。
這是他跟姜青檀上山掏鳥窩填肚子時,爬刺槐樹摔下來,被枝椏劃拉到傷口裡的,當時他以為把刺清理乾淨了,沒想到居然還有藏在肉裡的。
也難怪後面這處一直隱隱作疼。
姜映梨聽著頗為無語,“傷口無論大小都得仔細清理乾淨,特別是異物,留在肉裡很容易發炎的。尤其刺槐樹的針有毒!你也是好運,再遲些,怕是真要截肢了。”
“截肢?怎麼就要截肢了?”肖氏聽得雲裡霧裡,一臉迷糊,“狗蛋不是跟人打架摔傷的嗎?”
“沒,娘,阿梨姐是說笑的。我,我就是劃拉個血口子,傷口裡留了根刺兒,對,就是這樣。”
狗蛋安撫完他娘,又急忙朝姜映梨擠眉弄眼,示意她別揭穿自己。
“大娘,狗蛋的傷沒什麼事。”姜映梨倒也沒多言,她拿出小紙包著的阿莫西林,“這藥每天早晚各服用兩片,對傷口消炎恢復有好處。”
想了想,她又拿了幾片布洛芬止疼片,“如果傷口實在疼得慌,就吃一片止一止。但不可多吃,明白嗎?”
“明白,明白。”肖氏忙雙手接過紙包,口中唸唸有詞地記著。
姜映梨感慨她一片慈母之心,轉向狗蛋,“我這兩天會定時來給你換藥,傷口不要碰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