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檀緊趕慢趕追上沈雋意,兩人坐上村裡的牛車出發後,抬頭就看到坐在對面冷著臉的姜青榕。
姜青榕見到他就來氣,譏諷道,“小檀,你冬至都敢不回家,害得長輩等你。莫非你是想改沈了?”
其實昨日姜家還真沒想起姜青檀這號人,也沒人關心他在哪裡過,因為姜青桐想換學堂,為此需要一筆束脩,為此三房折騰了一番,鬧得冬至都沒好過。
姜青榕心中憋氣,見到姜青檀跟沈雋意這瘟神親親熱熱彷彿一家人,便忍不住發難。
姜青檀略感心虛地移開視線。
當下講究以孝為治,雖然上回鬧得難看,他回村不歸家是不妥。
但那時,他的心思都被受傷的狗蛋牽引走,沒記起這茬。
姜青榕見他不敢反駁,得寸進尺道,“也不曉得人家肯不肯要你這個拖油瓶!”
姜青檀神色一僵。
沒有人家願意養隔房的小舅子,只是沈家人好罷了,而他總給他姐添麻煩,的確是個拖油瓶,這無可辯駁!
可說出來到底是扎心刺耳!
姜青檀抿著唇並沒反駁,就聽沈雋意冷冷淡淡地開口回道,“如果阿檀願意,我沈家歡迎之至。”
“姐夫!”姜青檀一驚,一臉感動地回望。
姐夫向來清冷淡然,沒想到竟然會為自己出頭!
有了人撐腰,姜青檀抬起下巴,衝著姜青榕做了個鬼臉。
他早不耐煩應付大堂哥了,只是到底顧忌著血脈親情,沒有當眾撕破臉,只是故意噁心下姜青榕。
“你——”姜青榕被堵得心梗,他本想口出惡言,可車上有不少村人,都津津有味地看過來,他不欲成為談資,咬牙忍下,暗暗罵了句:“瘟神附體的瘸子!”
沈雋意得罪了何家人,此次回書院,何榮軒肯定不會繞過他的!
何家總不會讓自家閨女嫁給個瘸子!
便是真要嫁,姜映梨就得被休,屆時他們就是不為姜映梨撐腰出頭,卻也不能讓沈雋意好過,總是要把他的名聲搞臭,讓他不能在雲麓書院待下去!
無論如何,沈雋意這次都討不了好。
這般想著,姜青榕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些許,斜睨著沈雋意,眼底都是得意。
姜青檀不悅,剛想說什麼,就被沈雋意摁住了胳膊,“快到了。”
原來牛車是到了鎮上,姜青檀壓下火氣,扶著沈雋意下車,哪料姜青榕突然故意撞了下,沈雋意險些摔倒,虧得姜青檀眼疾手快扶住。
“你幹什麼?”姜青檀氣惱。
雖然車不高,但摔下去也會磕傷人,特別是沈雋意的腿還曾好全的情況下。
“活該!”姜青榕冷嗤了句,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混蛋……”姜青檀氣得跳腳,還待再罵,沈雋意淡淡道,“阿檀,拿上東西去車馬行,快來不及了。”
“哦哦。”
姜青檀把竹筒和書袋都揣上,兩人急急忙忙往車馬行,好險趕上一輛馬車,裡面剛好兩個位置,他兩坐上就能出發了。
至於姜青榕,早已坐上了另外一輛滿載的馬車離開了。
不用再面對著姜青榕的嘲諷臉,姜青檀鬆了口氣,肚子餓得咕咕叫,剛才只顧著吵架,倒是忘記吃早飯了。
他翻出兩個大饅頭,遞了一個給沈雋意,“姐夫,你吃。等會我們還得上課呢,可沒時間吃飯了。”
沈雋意也沒拒絕,接過就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姜青檀一口氣幹了三個,腹中堪堪飽了,他打了個心滿意足的飽隔,扭頭看向沈雋意,小心翼翼道,“姐夫,你別生氣,我大……姜青榕嘴巴向來不好,你別往心裡去啊!”
沈雋意:“……我沒生氣。”
“不可能。”姜青檀脫口而出後,忙捂住嘴,眸子滴溜溜轉,“……姐夫還要吃點嗎?”
“不用。”沈雋意沒什麼胃口。
姜青檀見此,沒忍住,探頭低聲道,“姐夫,你真沒生氣啊?”
沈雋意無奈抬眸,“你如何覺得我生氣了?”
他不至於跟姜青榕置氣,若是真在意這些刺耳之語,早些年他就氣得歸西了。
“因為姐夫你的臉色很不好。”姜青檀訥訥說完,又試探道,“姐夫,你眼下都是青黑,是沒睡好,還是有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嗎?”
“我雖然不怎麼聰明,也不會開導人,但是還是能聽聽的。”
從今早開始,沈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