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
“你還得意上了!?”
她正罵著上頭,沒想到沈雋意竟還笑得出來。
瞬間,姜映梨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若不是涵養還在,她當即就要拍案而起了。
沈雋意也沒料到自己會笑出聲,眼看姜映梨氣得頭頂冒煙,黑白分明的眼眸也水潤瀲灩,他一時覺得她像是隻氣呼呼的可愛小河豚。
“沈雋意!”姜映梨氣炸了。
沈雋意尷尬地掩住嘴,假裝咳嗽兩聲,恢復一臉正色道,“失禮了。我只是想……”
“只是想到件好笑的事情?”姜映梨眯眼瞪著他,彷彿他敢說出這句話來,她就能不讓他好過。
“……不是。我只是想說,今天的事,多謝了,還有,”沈雋意:“對不起。”
頓了頓,他的臉色變得格外鄭重,“今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他知道,李芳菲的事讓姜映梨吃了委屈。但那是他的外祖家,姥姥姥爺以及舅舅他們待他又好,他無法說出重話,而姜映梨她也選擇了隱忍退讓。
“哦?”換了往常,姜映梨並不是為這種事糾結上心的人,可此刻她只覺得心裡煩悶無處發洩,聞言,她上下打量著他,“你拿什麼保證?用你那張天生多情招人的俊臉嗎?”
“我——”沈雋意愣了愣,還真就低頭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說起來,他從不覺得自己多受姑娘們歡迎,童年時期,他長得玉雪可愛,倒是挺得長輩女眷歡喜,還有人願意跟他定娃娃親。
後來他爹去世,他又因屢考不得出,有了掃把星之名後,就少有姑娘來他跟前獻殷勤了。往日裡來往的姑娘多數是親眷,譬如李芳菲李雨溪之流。
所以,他從沒覺得自己招過姑娘喜歡。
這陣子接二連三的爛桃花,不說姜映梨,便是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門外天色已暗,酒鋪裡燃著兩盞燈籠,寒風呼嘯而過,燈籠搖曳,搖晃的燈火打在沉思的沈雋意的正臉,勾勒出他俊美的五官,他疑惑眨動著的纖長睫毛,就仿似蝴蝶輕輕扇動著翅膀。
瞬間,姜映梨腦海裡突兀地浮起“秀色可餐”四個大字,心口的氣也就散了大半。
她氣不起來了,意興闌珊道,“算了,不提這個了。吃東西吧!”
沈雋意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見她不計較了,暗暗鬆了口氣,把放了兩個雞蛋的那碗移到她跟前。
“我吃那碗少的就好。”姜映梨想要另一碗,自減肥後,她晚飯就吃得少了。
沈雋意沒應,催促道,“快吃吧!不然等會就該涼了。”
說完,他就先舀起一勺吃了起來。
姜映梨抿唇,低頭望著碗裡的醪糟衝蛋。
蛋花打得極細,附著在醪糟米上,色白汁清,其上又撒了零星幾顆紅棗碎,顯出幾分喜慶來。
她挖起一勺,送入口中,口感微醺,甜濃鮮香,裡面應該是擰了薑汁,絲毫不見蛋腥味。
湯汁順著喉管而下,在這寒涼的冬日裡,暖心又暖胃。
“如何?”沈雋意見她凝眉不語,手指緊扣勺柄,緊緊盯著她。
“鮮甜軟糯,很好吃。”姜映梨感覺卡在胸口的凝澀感都舒解了不少,臉色也和緩了許多。
“你喜歡就好。”沈雋意略呼口氣,解釋道,“這是以釀酒後的醪糟衝制的,會帶著些許酒味,不醉人,冬日裡飲用能填肚暖身。”
“嗯,它還有補氣生血,活絡通經,潤肺之功,夏日還能清熱解暑之效。”姜映梨隨口接道。
沈雋意一怔,動作一頓,抬頭望向姜映梨,“想不到你還知道得這般詳盡……”
姜映梨心口咯噔一聲,她就是反射性接話。
都怪她爺爺當初為了培養她,隨時隨地都在抽查,每回吃個東西都要考察下她是否牢記其功效作用,跟考試一樣,久而久之她都形成肌肉記憶了。
此時,她不慌不忙放下勺子,鎮定自若道:“我跟著胡掌櫃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下手,自然也不是完全的無用之功。我現在學會了很多藥理知識呢,下回給你見識見識!”
“這樣看,倒是個極好的差事。”也不知道沈雋意信沒信,他移開眸子,“胡掌櫃是個好人。下回,得好好感謝感謝胡掌櫃,他幫咱們家良多。”
“胡掌櫃那是醫者仁心,懸壺濟世嘛!”姜映梨岔開話題,“對了,我看你姥姥臨走前拉著你說了半天,你們聊了什麼?”
這回輪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