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扶著痠疼的腰,勉強笑了笑,“好多了。昨晚真是多謝嫂子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是真心話,昨夜那樣的情況,的確是多虧劉秋梅的幫襯。
劉秋梅擺了擺手,羞澀笑道,“咱們同住一個屋簷下,搭把手是應該的。對了,你睡了這麼久,肚子也餓了吧?我中午熬了些粥,一個人也吃不完,還在灶上溫著呢。你要不吃一些墊墊肚子?”
姜映梨的確肚子餓了,但她渾身綿軟,出去吃都懶得動,聞言,她遲疑了下,便爽朗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麻煩嫂子了。”
“不麻煩。我屋裡有炭盆,你去坐著等會,我這就來。”劉秋梅臉上揚起笑容,轉身就回了灶房。
地上都是溼漉漉的,姜映梨慢慢吞吞從屋簷下繞到劉秋梅的房間,也沒進去。
她抬頭望了眼灰濛濛的天,呼了口冷氣,想著等會吃完飯就出去買些布料和棉花,然後趕緊趁著天亮回去了。
劉秋梅端著飯菜出來,就瞧見姜映梨站在門口吹冷風,她愣了愣,連忙快步走來,“哎呀,你現在身體虛,最是受不得涼了,快進來!”
“沒事,吹兩下風,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雖然劉秋梅說了可以進去,姜映梨還是秉持著主人不在,就不隨意進屋的禮節。
屋裡的炭盆燒得很旺,用的不是買的好炭,而是鏟了灶臺裡的柴火碳,所以就有一股煙火苗,但卻很暖和。
劉秋梅把碗筷放在屋內唯一的桌上,招呼姜映梨道:“我前頭醃了些缸豆,不知道你歡喜不歡喜吃。”
姜映梨隨意掃了眼,屋子瞧著比沈雋意他們住的那間小了一半,跟鬱齊光住的那間差不多,但打掃得很乾淨,東西也疊放得齊整。
“我都喜歡吃的。謝謝嫂子!”她很快收回視線,端起碗,慢條斯理地喝起粥來。
小米粥熬得有些稀,配著酸缸豆味道剛剛好,就是本來胃口不佳的姜映梨,也全部喝完了。
劉秋梅端了針線簍子坐在一旁,抬頭見她吃東西小口小口的,動作優雅,氣質恬靜,說不出來的好看,跟她的外表截然不同。
她有些信了丈夫的猜測。
“沈夫人以後是要留在這院子裡陪著沈公子讀書嗎?”見姜映梨望來,她不好意思道,“相公去學院後,這裡只我一人,有時候也怪孤單的。要是沈夫人來,我也能多個伴兒說說話。”
姜映梨:“我家還有兩位老人,走不開。而且,沈雋意也不需要我陪讀吧!”
“沈夫人真孝順。不過也是,沈公子對你真好!我來這般久,還是頭回看到沈公子那般著急的模樣呢!”劉秋梅笑眯眯道,“從前只覺得沈公子像是供在神壇上的畫中人,昨夜倒是像個常人了。”
“說起來,沈夫人跟沈公子是自小定親的嗎?”
實在是兩人模樣太過不般配,偏生沈雋意又待她極好,連倒貼的表妹都不肯要,齊人之福都不肯享,如何不叫劉秋梅好奇兩人間的故事。
姜映梨也沒藏著掖著,“不是。我是他家娶來沖喜的。”
“衝,沖喜?”這顯然超出了劉秋梅的猜測,她驚訝:“但你們夫妻的感情瞧著真的很好啊!”
至少,她就鮮看到願意給妻子洗手作羹湯的!便是她丈夫都不曾過!
姜映梨:“……”那你眼神不大好啊!
她不欲八卦這些,起身便要告辭,才走到門口,就被夾雜著冰雪的寒風糊了一臉,鵝毛大雪飄乎乎地往下落,不一會兒,地上就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劉秋梅跟出來,望了眼天,感嘆道:“看來今日是走不成了,這般大雪不到夜裡是停不下來的,路上也不安全。沈夫人不如再多留兩天!”
姜映梨無奈嘆氣:“……暫時只能這樣了。”
雪天車馬也不出行啊,容易出事故!
早知道如此,她昨天就該趁夜回去了。
外面颳風下雪,姜映梨不能離開,就跟劉秋梅圍著火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劉秋梅手指靈巧地穿針引線,忙個不停。
她解釋道,“這天一日日冷,家裡也沒餘錢買棉花,相公每日讀書頂著風雪來回,甚是辛苦,我就拆了自己的棉衣給他添件護膝禦寒。”
說起丈夫時,劉秋梅臉上都是甜蜜的笑容。
姜映梨頷首,這種平常的感情很是難能可貴。
她烤火烤得有些昏昏越睡,打了個哈欠,想著等雪小些,也該去給大黑豚複診了,也不知道金嫂子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