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聞言,微訝:“哦?凌姑娘尋我何事?”
凌歡瓷正盤玩這手裡溫潤的玉鈴鐺,她朝門口沉默而立的阿羅招招手,“阿羅,你過來。”
阿羅快步走到她跟前,凌歡瓷把玉鈴鐺塞回給他,“這個,下次好好收著,莫要再叫旁人奪了去。這可是當時你身上唯一的信物,不容有失的。”
阿羅抿唇望了她一眼,默默把玉鈴鐺送到她跟前。
凌歡瓷疑惑,眨了眨眼,“我檢查過了,沒壞。好了,快收起來!”
她催促完後,將阿羅拉到姜映梨身邊,期待道,“恩人……”
姜映梨:“……我姓姜,名映梨。”
“我凌歡瓷,”凌歡瓷這才想起還不曾互動姓名,介紹完自己,她繼續道,“我瞧著我比你大,我就叫你阿梨吧!”
姜映梨:“……我十七了。”
“我也十七。你幾月?”
“七月。”
凌歡瓷十一月才生,聞言,她岔開話題:“……我們都是同輩,就當不拘小節。你我名諱相稱即可,我最是不喜京都那些姑娘小姐的規矩了,一句話都能繞出七八種含義來。”
姜映梨:“……你開心就好。”
她倒不是非得爭論個年齡高低來。
最主要的是,凌歡瓷的性格爽朗豁達,雖也有些刁蠻小任性,但瑕不掩瑜,比起先前她接觸過的何玲瑤,凌昭昭之流,顯得可愛多了。
這或許是因為她出身武將家庭有關。
凌歡瓷這才高興,“哎呀,阿梨,我先前就想再去尋你,與你道謝的。只是初來燕城沒多久,又趕上這年底最是忙碌的時候,還有那位……”
提起住在府內的那位身份尊貴的殿下,凌歡瓷不禁撇了撇嘴,到底沒過多提及,而是掠過。
她繼續道,“沒想到,咱們真是千里緣分一線牽啊!竟讓我又遇上了你。”
姜映梨看她鋪墊了半天,都不曾說到正題,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凌姑娘這次尋我作甚?”
“你喚我阿瓷。”凌歡瓷不樂意道,“咱們都有過命交情了,怎生還這般生疏了?還是說,你嫌棄我上回態度太差了?我當時太疼了,又懼又怕,生恐沒了耳朵,以後叫人恥笑。後來想與你道謝,你又不見……”
姜映梨截斷她的話,糾正道,“那阿瓷你想我做什麼?”
凌歡瓷將阿羅摁坐在旁邊的軟凳上,阿羅身體僵了僵,還是順著她的動作而為,端端正正地坐好。
凌歡瓷眼底染上憂愁道,“阿梨,你且給我看看,阿羅這啞病和失魂症該如何治好?”
“啞病?”姜映梨驚訝。
雖然一路上阿羅一直默不吭聲,她原以為他只是不愛講話,不曾想,他竟是個啞巴。
她回神,“若是天生啞疾,基本是發育不全,無法治癒。”
“不是,不是的,阿羅他不是天生的啞巴。”凌歡瓷連忙解釋,“阿羅是我之前在川流邊救下的人,那時他頭破血流,身上處處都是傷,連肋骨都斷了兩根。”
姜映梨:“……這你也敢救?”
雖然說這話不可取。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打架鬥毆,就是身攜麻煩的人物,救了難保不會惹禍沾身。
最好的辦法是報官,再由官府送人就醫。
“沒辦法。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凌歡瓷嘆氣道,“我當時請了最好的大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救回來。結果,他竟成了個啞巴,明明高熱時,他還說過胡話的,醒來後就無法出聲了。”
頓了頓,她繼續道,“大夫說,他可能是在河流裡遇到了暗礁,撞傷了頭部,他頭上之前鼓了個好大的包,用了不少好藥才消下去,反正後來他不但是得了失魂症,也成了啞巴。”
“阿羅如今尋不回記憶,也無法知道自己的身份,甚是可憐!”
姜映梨也被帶偏了,“可有請官府幫忙?一般來說,遇到這種人,應當是送去官府最是有效了。”
“我爹託人問過,但阿羅自醒來後,就很是依賴我,不肯離去。如今便留在我身邊給我當護衛!”說到這,凌歡瓷誇讚了句,“阿羅的身手還是不錯的,連我爹都誇讚過,就是打架沒什麼章法……”
眼看凌歡瓷又再次講起閒話,姜映梨主動道,“所以,你想讓我治好他的失魂症和啞疾?”
雖然知道這時不合適,也不符合身為醫生的常識,但姜映梨還是想暗暗吐槽一句,怎麼每個被救的人都是在河裡被發現的?還都是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