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凌歡瓷就已然是把姜映梨引為知己,出門又去逛了鋪子,直到逛到天邊將黑,才姍姍然回去。
姜映梨在凌府連續待了五日,見景王手術刀口恢復情況良好,便提議離開,卻被不鹹不淡地阻攔住。
景王如今有傷在身,不好奔波回京,以防萬一,他們出了重金,挽留了姜映梨。
因著姜映梨醫術高明,他們也不欲得罪她,故而言辭很是委婉,期間好吃好喝的也沒少。
姜映梨也提前送了信件回去,信是她自己寫的,雖然現在她識字了,但術法一言難盡。
凌歡瓷給她送信時,信封上的字被凌子政瞧見了,他正是狗憎貓厭的年紀,當即就笑話了一番,被凌歡瓷狠狠鐵拳伺候了。
然後,姜映梨得了個新待遇——跟凌家姐弟一起練字。
凌將軍是個行動派,在呵斥完兒女的第二日,就專門請了位以筆法聞名的女西席。
凌歡瓷想著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在揍完凌子政後,便拉住姜映梨一道上課,凌將軍也沒阻攔。
至於景王這邊,姜映梨能留下即可,是樂見其成的。
姜映梨本以為能在凌家過幾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腐敗生活,結果現在是天沒亮,就被凌歡瓷喊起來了。
凌歡瓷卯初(五點)就醒來習武,她雖為女兒身,卻有一身武藝,每日勤練不綴,寒暑不倦。
聽說姜映梨欲減肥,她便把姜映梨帶起來了,親自指著跟她練習,指導了她幾招自保之術。
雖然早起有些辛苦,過程有些痛苦,結果卻是不錯的。
短短數日,早上習武,再給景王處理傷口,下午練字,繼續去給景王查房,每日日程滿滿,日子很是充實。
若非此時有人前來接她,她都快忘記時間了。
這日,姜映梨剛鍛鍊完,鬢角都有微溼,扭頭就見謝若微雙手環胸,站在幾步遠的樹下。
她微怔,打起精神道,“謝大人?”
謝若微上下打量她兩眼,捏著下巴:“你瘦下來興許是個美人。”
姜映梨:“……”她本來就是美人!
她呼了口冷氣,淡淡轉開話題,“謝大人是為了景王來的?”
“我替他跑什麼腿。”謝若微嘀咕了聲,撇嘴道:“有人找你,我剛好經過,來幫著傳個話。”
“找我?”姜映梨微訝。
總不會是沈雋意他們吧?不對,沈雋意腿還斷著呢,他能亂跑個什麼勁兒!
但能令謝若微親自來一趟,可見來人定不是普通人。
“我換身衣服便去。”
姜映梨換了身乾爽的衣裳,便快步去了廳內,哪裡料到,竟是見到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上官大人?您怎麼來了?”
沒錯,來人正是上官鴻。
上官鴻身側還站著姜青檀,他飛快跑到姜映梨身邊,眼神閃亮亮,“姐,你沒事吧?當日嚇死我了……”
頓了頓,他壓低了嗓音,湊到她耳邊解釋道,“姐夫親自請來的。”
當日他把情況告知給沈雋意後,若非天黑了,當日他便要冒雪入柳城,
最後是翌日租了馬車,親自跑了趟上官鴻府邸裡請他出面幫一幫。
上官鴻辭官退隱後,本是不想再與朝堂之人再過多牽扯,但看弟子折了一條腿,為了請他幫忙,冒雪奔波,下跪懇求。
上官鴻心軟,應承後,不顧危險,不遠百里前來。
他與武官交流不多,本以為要費些功夫,沒成想對方是慕他名已久的凌曠。
而府中的貴人竟是景王,他曾指教過景王一段時間的棋藝,雖無師徒之名,但景王待他也頗為客氣。
此時,上官鴻裹著一身嚴嚴實實的黑色大氅,見姜映梨活蹦亂跳,不由輕輕鬆了口氣。
他沒好氣道,“當然是替人來看看你還活著否?”
姜青檀悄悄道,“姐夫惹惱了上官大人。”
姜映梨恍然,笑眯眯道,“謝謝您的關心。”
景王已然能下地行走,正坐在上首,聞言,他笑道,“姜姑娘對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感激都來不及,生恐會招待不周,豈敢傷她本分。”
在姜映梨來之前,上官鴻已然跟景王打過一輪機鋒,現在便也沒有什麼好多言的。
他站起身,拱手道,“能替王爺分憂,是她的分內之事。如今,王爺日漸康健,時近年關,還請王爺放她歸家團圓,她家中親眷丈夫都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