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個窮酸小民,還配跟我頂嘴?來人,掌嘴,打服為止!”小姑娘面色猙獰。
她本來就心情不好,眼下看姜映梨衣著樸素,就像是尋到了個發洩口,立刻爆發了。
姜映梨眯了眯眼,看著小姑娘身後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一臉糾結,最後挽起衣袖。
“住手!”
屋內又匆匆出來一位髮髻高挽,風韻嫵媚的夫人,她喝止了繼女的行為:“阿瑤,這是在外頭,叫人瞧見了,你名聲還要不要?”
“你算個什麼東西?以為嫁給我爹,就能當我娘了?呸,一個破鞋!勾得我爹五迷三道的,還敢跟我吆五喝六!”小姑娘怒氣衝衝,顯然對方的出現就是火上澆油,她指著姜映梨道:“打,打死了姑奶奶有的是錢賠!”
夫人苦口婆心道:“阿瑤,你別任性了,回頭叫你爹知道,定會罰你的!”
小姑娘一僵,到底是懼怕她爹,又見旁邊不少人觀望,她咬牙狠狠颳了眼姜映梨,“算你這肥豬走運,下次叫我瞧見了,我定饒不了你。哼,走!”
她氣呼呼的大跨步出門,上了銀樓旁的馬車,也不等這婦人,讓車伕立刻駕車離開。
婦人望著遠去的馬車,眼眶一紅,神情苦澀,她身旁的丫鬟低聲提醒了她一聲,她才注意到姜映梨。
她擦了擦眼角,彎起嘴角,溫和笑道:“姑娘,我女兒不是故意的,你別跟她計較啊!”
姜映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心口傳來陣陣刺痛。
這不是屬於她的,而是原主的情緒。
眼前這個樣貌柔媚,保養得宜的婦人,有著一張跟發胖前的姜映梨七八分像的面容,特別是她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跟原主連上揚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而現在,對方正以一種客氣又居高臨下的高姿態對著她,甚至連聲對不起都沒出口。
姜映梨忍著心口湧起的酸澀痛感,淡淡回道:“……哦。”
夫人抬眼對上她的視線,一時怔怔然出神,她喃喃:“你的眼睛跟我女兒真像啊……”
自從她和離後,再也沒見過她的阿梨了。
也不知道她如今過得如何,她爹待她可好……
姜映梨譏諷地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
什麼像不像的?
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
夫人察覺到自己失態,回過神來,擦了擦眼角,擠出一抹笑:“姑娘也是來銀樓買首飾的吧?我跟姑娘頗為有緣,這樣,姑娘選樣首飾,回頭記在我賬上吧!”
“不用。”
“就當作我女兒的賠罪吧!姑娘就莫要推辭了!”
夫人讓人跟銀樓掌櫃打了聲招呼,眼看丫鬟又找來了新馬車,因為擔心繼女,她也不管姜映梨的反應,連忙上車匆匆離開。
從頭到尾,她都沒再多看姜映梨一眼。
姜映梨站在原地,抬手撫摸著劇烈起伏的胸口。
她能感覺到此刻原主激烈的情緒。
是原主在不甘,在不忿,在痛苦!
原主一直在期待著與她孃的重逢,她一直以為如果她娘還在,她定然不會在姜家如此艱難。
她以為她娘是愛她的!
所以,她不敢相信,她惦念許久的娘,初次見面,竟沒認出她來!
姜映梨自己倒是沒那麼澎湃激動的情感,她從很小就知道,她註定沒那份親緣。
“姑娘?”銀樓掌櫃遲疑地喚了她一聲,“你沒事吧?”
姜映梨感覺臉上癢癢的,隨著銀樓掌櫃的手勢,她摸到了臉頰上的溼潤。
她竟然哭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這樣影響,她抬手擦了擦,彎起眉眼,若無其事道:“沒事,剛才眼睛進了沙子,現在衝出來,就舒服多了。”
“入秋是風大,姑娘們出門都流行戴帷帽了。”掌櫃笑呵呵地附和。“姑娘裡面請。”
他是個生意人,自不會管太多閒事。
姜映梨隨著他進了樓,銀樓只有一層,但面積也不算小,以屏風分為內外室。
外面有不少首飾,從女式銀戒指到寶石頭面應有盡有。
掌櫃笑著問道:“姑娘想買什麼樣式的首飾?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二。”
姜映梨:“有男式簪子嗎?不用太花哨。”
身為學子,低調為好。
“有的,這邊請。”
銀樓另外一側有專門的男式區域,各式各樣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