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梨?”
不怪何夫人震驚,在她印象裡,姜二郎雖不算是俊朗出彩,卻也是五官端正的,而她更不用說,自小出挑的美人胚子,怎麼姜映梨長大竟成了這般模樣?
這陣子雖然姜映梨已經減了幾十斤了,但她是小骨架,可噸位到底是擺在這裡了。
而她的面板是養好了些,可比起正常姑娘還是粗糙了些,加之姜映梨為了打柴,穿的是補丁累累的舊衣裳,這灰頭土臉的模樣落在何夫人眼裡,那就是慘不忍睹!
姜映梨沒想到來人竟是何夫人,她蹙了蹙眉頭:“何夫人?”
“你認識我?”何夫人回神,有些驚訝。
姜映梨料想過何夫人不記得自己,但話從她嘴裡真的蹦出來時,心口屬於原主的情緒又湧了上來。
是酸澀。
她強壓下情緒,淡淡頷首提醒:“前些日子在銀樓見過。”
何夫人恍然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茬,當時她所有的情緒都放在了何玲瑤身上,對於隨意碰到的姑娘還真沒放到心上,只恍惚記得對方有雙跟女兒相似的好看眼眸,還感慨惦念了兩句。
只是她沒想到,這竟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有些尷尬,“啊,當時是你啊!”
她竟然沒認出來……這讓她接下來的話怎麼說才好!
姜映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挑了挑眉:“不知道何夫人大駕光臨,是為何事啊?”
何夫人看了眼外頭或明或暗看熱鬧的村民,壓下心底的情緒,她想去牽姜映梨的手,可看她渾身髒兮兮的,走了兩步又頓住,只低聲道:“咱們先進屋再說吧!”
姜映梨也沒拒絕,點頭跟她進了正屋。
李玉珠還是很有眼色的,她連忙道:“我去給你們再煮些茶水。”
進了屋,姜映梨才發現,除卻外頭那個馬伕,何夫人還帶了五個下人,有身強力壯的僕婦,也有清秀可人的小丫鬟。
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她一進來,幾個人的視線都刷刷朝著她刺來,壓力十足。
姜映梨只當沒看到,視線落在旁邊裹得嚴嚴實實,慢悠悠喝茶的寧老太太身上:“等會要吃藥,您少喝些茶,對您身體沒好處的。”
寧老太太本來是不出來見人的,耐不住李玉珠扛不住,她就出來幫著鎮鎮場子,這會子見到姜映梨回來,她放下茶盞,哼哼唧唧道:“就你事多。我歇會兒,有事喊一聲。”
說完,她斜睨了眼何夫人,嘴角揚起一抹嗤笑,摟緊斗篷,起身回屋。
何夫人只覺得這沈家上下都怪怪的,沈母畏畏縮縮,沒個當家人樣兒,這個老婦人則很是沒禮貌。
方才她打探沈雋意和姜映梨的婚事和感情時,她就一直用直勾勾的眼神望著她,彷彿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怪滲人的。
“阿梨,這是誰?”
姜映梨不想回答:“跟你沒關係。你還是說說,來找我幹嘛吧!”
“阿梨,你怎麼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你的誰嗎?”何夫人有些受傷。
“哦?”姜映梨感覺身上有些癢,反手撓了撓脖子,對上何夫人的視線,突然嗤笑道:“你不就是我娘嘛!”
“你,你知道?”何夫人驚訝,“你怎麼會……”
方才沈母明明沒說出來,姜映梨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姜映梨扯起唇角,“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當女兒的總不能認不出親孃。”
她說的是實話,雖然何夫人和離時,原主年歲很小,對於母親的記憶也在時光流逝間淡忘,可第一眼原主還是認出來了。
何夫人面容一僵。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譏諷。
畢竟她就沒認出女兒。
“阿梨……”何夫人心裡有些歉疚,她略過這個話題,“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你不都看到了嗎?”姜映梨指了指破敗的屋子,又指了指自己,“就這樣。”
何夫人心中更難受了,她招了招手,立刻有丫鬟上前把手裡提著的食盒放下,又開啟了牆角放著的箱籠。
箱籠是新的布帛,食盒裡是些時興的點心果子。
何夫人儘量放軟語氣:“阿梨,對不住,讓你受苦了。這些都是時興的料子,回頭給自己做幾件新衣裳,姑娘家還是得穿得鮮亮些。你肯定餓了吧,先吃點果子,這都是府中廚子做的,味道極是不錯。”
她本來想喂一喂姜映梨,可對著這張辣眼睛的臉,她實在